祁煦本来是不想和沈千落在园子里面逛的,因着他父亲的这些事情,他一点心情都没有。
不过沈千落也是一片好心,所以祁煦也就跟着一起出去了。
祁家不管是哪个角落里面,都是他所熟悉的那个祁家。但是好像有些地方变了一样,夜色中笼罩着的祁家不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祁家。
父亲的病一直陆陆续续病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以为自己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没有想到却变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世界上面的事情说来就是这么讽刺,在父亲知道自己去日无多的时候,就奉劝他要看开一些。
但是这个是他亦师亦友的那个父亲,不是别的阿猫阿狗。
他可以平静的看着自己不熟悉的人,就这么走像衰亡,而不是自己的父亲,以着这么不体面的方式走在他的前面。
沈千落行了一路,祁家很大。下午的时候也不过是呆在不远处的池塘边,现在祁煦要把她带到哪里她不清楚。
看着祁煦有些狰狞的面孔,沈千落一下子不明白如何让一个这么好看的人变成这样。
她也有父亲,但是对于那个上次见到的那个男人,沈千落没有办法平静的称呼那个男人为爹。那一次她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差点将自己的小命丢在了沈家,现在想起来她还后怕不已。
祁煦越走越偏,渐渐的他在一处荒芜的院落前面停了下来。
那处院子里面长满了草,这个地方应该是荒废了。没想到祁家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地方,一点都不像这个家里面的风格。
祁煦有些哀伤的看着面前的这座房子,沈千落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祁煦在看什么。
然后她好奇地问道:“祁公子,这是什么地方?”
祁煦好像突然意识到身边有个人一样,然后答道:“这个地方是我小时候长期会在这里玩乐,以前的时候爹只要不忙族里面的事情的时候,总会带着我在这里玩。虽然他很多时候都对我很严厉,但是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长辈。”
沈千落榆木疙瘩的脑袋好像有些明白祁煦话里面的意思,又好像不太明白。这种感情对于她这个简单的脑袋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我下午听阿城说,伯父的病已经很严重了。”沈千落看着祁煦伤心的脸,这些话突然有些没办法开口,她觉得对于祁煦来说有些过于残忍了。
祁煦笑了笑,整个人显得特别的风淡云轻,然后他说道:“爹说让我不必为这件事情难过,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但是那个人不是别人,是我的至亲,但是我却对这一切无能为力。”
祁煦的声音变得隐忍而又压抑,整个人就像要哭出来一样。只是那作为男人的尊严,不允许他留下这滴泪。
沈千落见着这样的祁煦整个人的心情好像变得特别复杂。
“我有办法救伯父。”沈千落这句话还是说出了口。
本来她还是犹豫,脑子里一直想着墨连城的脸。但是见着眼前的这个人为了自己的至亲这么难过,她突然生出一种想帮帮他的冲动。
墨连城是否生气,在这件事情面前好像显得更加的微不足道了。
祁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样,墨连城作为玄武大陆最有名的大夫都没有办法,眼前这个女孩怎么会有办法救下自己的父亲。
他有些不信的说道:“你不用安慰我,墨神医都没有办法的事情,你怎么会有办法,难道你的医术比墨神医还要高超吗?”
沈千落一脸严肃的看着眼前的祁煦,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祁煦这才意识到沈千落不是在开玩笑,或者说她真的有办法救下他的父亲。
他感觉老天爷在给他关上门的时候,竟然偷偷的开了一扇窗一样。这个惊喜实在是来得太及时了,简直就要将他砸晕了。
然后他连忙问道:“沈小姐有什么办法能够救家父,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我们祁家能够办到我们必定倾尽全力做到,决不食言。”
沈千落摇了摇头,“其实我是偷偷来帮你的,这件事情我只希望你能够替我保密。一定不能让阿城知道了,不然他肯定不生气。之前我提出来的时候,我就看出他很不高兴了。只是祁公子现在就像我的朋友一样,我不想你失去你的父亲。”
祁煦有些感动,他没有想到自己当初的无心之举到了今天竟然救了自己的父亲。
“我的血能够解百毒,只要祁伯父喝了我的血,毒素应该就能够清除了。”沈千落说道。
祁煦没有想到解药竟然就是沈千落的血,只是为什么墨连城会阻止沈千落救人呢?
他想不出这个理由,也担心是不是放血会有什么后遗症。虽然他也很急着救自己的父亲,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问清楚,到时候出了事情自己的心里也过意不去。
然后他连忙问道:“放了血之后会不会对你的身体有影响呢?沈小姐。”
“祁公子上次见到我的时候应该还记得吧,那一次我没有逃脱,之后整个人差点没命了。”沈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