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把他给吓到了。
“什么什么?”听到这里我开始坐不住了,“你意思是,我姑妈把她最心爱的水壶放在了一个密闭的穴室里?”
“不,不,不”猴三连连摇头,“我当时的感觉是,是你姑妈钻到了水壶里。你听过《天方夜谭》里神灯的故事吧?我当时脑子就一直浮现着这个故事。不然你怎么解释,为什么水壶在,你姑妈却不在呢?”
这是个完全无解的设定。就像先有蛋还是先有鸡一样。一个密闭的穴室,怎么放水壶进去,是个问题,而放进去后,人又到哪里去了呢?
我想了想,觉得还有个可能。我说:“洞穴上面是哪里呢?也许她是在洞穴上的石坡上,无意中掉了水壶。当时呢,那个穴室还有个通往上面的缝隙。等水壶落下后,由于滑坡等原因,石块就把缝隙给堵住了。”
猴三还是不断摇头,说:“不可能。当时我还看了下地面,有燃烧过的木柴碎屑,以及已经风干的排泄物。这证明你姑妈在里面生存过。”
我吐了口冷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姑妈是怎么进去的呢,又为什么要进去?更奇怪的是,她又是怎么离开的?
我说:“穴室里一定有别的暗道。姑妈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消失在里面的。”
猴三说:“后来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想到这里,我就害怕了。因为即便是她找到了暗道逃生,又为什么不带走形影不离的水壶呢?”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说:“这说明姑妈被人劫持了,她是在不情愿的情况下被带走的。那么她留下的那个线路图,是不是想告诉别人,她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猴三点点头。后来的事情,他就说得很简略了,因为和神秘人交易的时间快到了。大致意思是,他拿了水壶,等到天亮,就开始按照经验开始往回走。路上他碰见了几个先前走散的男驴友。
那几个男驴友发现了这个水壶,不知道为什么,就要抢走它。双方发生了打斗,同行的两个女生惨遭毒手,猴三则受伤逃了出去。经过一路追杀,猴三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那个时候,猴三的脚也骨折了,无法再跑。眼看他就要被对方打死,我们的鼠标先生——罗忌就出现了,帮他打跑了对手,带着他一起,才出了神农架。
我觉得当中还有什么问题,不太对劲。不过,当时时间紧迫,我也没细想。此时,我们已该动身出发了。
初秋的江边已变得很凉,借着远处路灯的余光,在江边走,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前面各处礁石的轮廓。
我一个人在礁石之间的缝隙穿行着,手里捏着手机。鼠标和猴三说会躲在远处接应我。不知道他们怎么隐藏的,我实在感觉不到他们存在的任何声响。我一直很纠结,是否要报警。
但即使我现在报警,也许已来不及了。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很近。
我一个人摸摸索索地来到石门大桥的下面。随着缓缓的江流声,引桥桥墩的轮廓在月色照映下显得尤为庞大而恐怖。
我正想看下手表,以确定时间是否已到,就听见脑后传来声音。
“你还很守时嘛。”
我回头一看,就看见两个身形精壮的身影,夹胁着一个娇小而不情愿的身影,从一处大礁石后走出。
我说:“小露,是你吗?”
那个娇小的身影呜呜哇哇了几句,看来是被堵住了嘴巴。听声音,确定小露无疑。那两个男人,自然就是撬门男和钻窗男了。
接着,一道电筒光向我射来,弄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
“东西带来了吗?不然我一把将她推到水里,然后就是你。”听声音,是撬门男的。钻窗男好像不怎么爱说话。
妈的,为了一个水壶就把人绑了,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廉价的绑票行为。要是小露知道,她的身价不过是个廉价水壶,不跟他们急才怪。
这也说明,那个水壶上的信息十分重要,这些混蛋竟到了要杀人灭口的地步。难道真的是什么幽灵的秘密吗?
我用右手隔了下电筒的强光,左手拍了拍身后,亮出了挂在那里的水壶。
“扔过来,我们就放人。”撬门男说。
我说:“你蒙傻子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哪有先交钱再交货的道理。”
小露又呜呜哇哇地叫了几声,好像在迎合我的要求。
撬门男又说:“臭小子,谁叫你多管闲事,照我们说的做!”
“哼!”我轻蔑一笑,“东西可是在我这里。告诉你们,老子是在江边长大的,大不了老子不要老婆了,老子背着水壶跳下江去。别以为能追上我,这江里哪里有暗礁,哪里有暗流,老子熟悉得很。你们有本事来江里追我吗?可笑!听着,就一个人过来,另外一个站着别动。”
小露呜呜哇哇地叫得更厉害了。我知道,这是对我的严重不满。哎呀真是妇人心,一点都不明白我的深谋远虑。
江水穿流不惜,接着桥上的灯光,能明显看到江上有不少的漩涡,显示水下情况很是复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