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标看我们还没下来,料到了我的困难,在地面后退几步,又猛然往前一冲,再一个旱地拔葱,跳起来抓住了带子。鼠标顺着这条带子,又爬了上来。
然后,他像先前一样,带着小露又下去了。可是,这次的负荷已经超过了固定处——窗格子的承受极限。只见窗格子那里一声咔嚓,竟从墙沿里给抽了出来。
还好我眼快,就在带子往下掉的瞬间,总算奋力抓住了它。下面的镇民齐齐“哇”了一声。
鼠标和小露的重量实在太沉,我的上半身顿时就被拉出了窗子。
还好,猴三在后面,环手抱住了我的腿部,这才阻止了带子的下滑。此时,鼠标还悬在二楼的位置。我们这四个外地人,就这样给一条带子困住了。
距离地面,还有一段高度,镇民们也无能为力,我们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鼠标纵是习武出身,此刻也有些受不了了,他说:“哎哟,快,我的手要没力气了。”
猴三也在我后面喊:“拉住了,拉住了……火要烧过来了。”
我的腰挂在窗沿上,身体慢慢地往窗后挪移,但也有点支持不住了,鼠标的重量真是不一般,何况还多了个小露。我的手掌都被完全磨破了,血水把床单拧成带子染成了殷红色。这种情形,实在让人绝望。
鼠标也在慢慢地向下爬。可是,没等他爬下几步,更绝望的事情冒了出来。
不知道从哪里又窜出几团火,烧着了我和鼠标之间的带子。
那带子本就承受着极限的重量,再被火一烧,就再也受不住了。
我就感到手里突然没了牵制的力气,然后整个人就被后面的猴三给拉了回去。鼠标和小露掉下去了!我心想完了完了,鼠标肉厚,可能还摔不死。那小露呢,不死也残了呀。
我心里一阵悲哀,连忙从地上站起来,趴着窗户往下看,嘴里大喊着“小露,小露……”
这样子,真像是一对苦命鸳鸯。
他们两人竟然没事!。原来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好在镇民们也在想办法,他们正好搬来一张大床,密密麻麻地堆上了被褥,垫得厚厚实实的。鼠标夹着小露,摔在了床上。
由于冲力太大,鼠标从床上又翻了下去。但是他还没忘记小露的安危。在他翻下床的时候,他竟然还死死地被小露扣在床上,避免她摔下来。
我这才松了口气,说:“好了,好了。”
旁边猴三一边咳嗽,一边说:“好了……个屁,咱俩怎么……办呀?”
是啊,带子都断了,火还在烧,我跟他不是要在这里被变成烧猪了吗?
但在之前,我们还会被熏死。
此刻,对我们威胁最大的是越来越浓的烟。刚才用力过猛,我们两人吸入了几口浓烟,此刻更觉得气闷,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眼睛更是被熏得红肿,几乎看不见什么东西了。
这种险境,让人的求生欲望变得更加强烈。我脑子里在想还有什么逃生方式可用。我突然察觉,这次的火是我们从来没遇见过的,因为它的焰心是绿色的。
先前,猴三用扫帚扑打它们的时候,火焰立即闪开,并飘散在空中。就好像这种火是有生命似的,如果碰到攻击,就会化整为零地躲开,就像一团绿色幽灵似的。
而且先前,我的一屁股不是坐在了火上么,我一翻滚,火也跟着闪开了。
那就是说……
有个大胆的想法闪现在我脑海里。
我对猴三说:“跟我走,我有办法了。”
猴三虽然觉得奇怪,但是能逃走,也就没问什么。
我带着猴三,径直就朝走廊上的火堆里走。
猴三从后面一把拽住我的衣角,声音发颤地说:“老表,你疯啦?受刺激不是这样受的啊。你女人没死,你寻个什么短见呀?”
我说:“老子清醒得很,跟我走就是。废话那么多干嘛。”
行不行,都要试一下。看着拦在我们面前的一团火,我就伸出脚,乱踩了过去。
那火扑腾着,一下就烧着了我的裤子,吓得我赶紧收回腿。还好裤子上的火苗子不大,用手几下就扑灭掉了。
猴三更是怪叫起来:“老表,你让你女人传染了吧,两口子全疯了呀。”
怎么不对呢?我感到有些气馁。这……咦……我又发现,这种火是正常的,通体都是正常的火的颜色,并无之前看到的绿色。
走廊靠近残断楼梯的一头,燃烧的火焰里带着绿色,跟此处不同。这里有两种火,还有一次机会。
再不能耽搁了。我立即踩着走廊上还没被火烧着的缝隙,忍着火辣的空气对皮肤的烧灼,几步跑到了楼梯前。楼下扑腾的火也是带着绿色。
我心里暗求一声神仙保佑,又一脚向火焰乱踩而去。
果然,奇迹出现了。那团火就像是被踩痛了一样,竟然四下散开了。脚踩之处,已没了燃烧的火焰。
猴三在后面,眯着眼睛,捂着嘴巴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