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眼睁睁地看着那虫子,连同我手背上的一块皮肉都被削去。接着,剧痛就上来了,哎哟,弄得我泪水直在眼眶打转。
那虫子果然碰不得。可是脚下还有成群结队的虫子正朝我涌来。要是他们全部都朝我飞扑起来,我准一下就跟那副骷髅架变成难兄难弟了。
我不敢多想,忍着手背的剧痛,用尽最后一口气,将棺材盖朝虫群砸了下去。
好在那棺材盖够大,我这误打误撞,居然将虫群全部压在了下面。棺材边缘还流出一些乌黑的液体。想必是他们的血液。这他妈的是什么鬼东西啊。
我还不敢死心,又跃上棺材盖,连踩了几下,心想老子这招泰山压顶,彻底带你们见阎王。
那副骷髅架此时又从地上爬了起来。真是死性不改,还不放弃我们啊。朱小花把背包扔给了我,说外面的小袋子里有白药。然后她又朝骷髅架挥刀而去。
手上的鲜血已经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我连忙抓住那背包,忍着痛拉开外面的拉链,果然有一瓶白药,而且还有小捆棉制的纱布。
我瞥了眼棺材,里面再无那种怪虫子爬出,这才赶紧忍痛洒了点白药在手背,拿纱布包扎起来。然后我就琢磨,那虫子既然很喜欢往人里面钻,那么眼前的这副骷髅架里面,莫非还有虫子?
我承认,这虫子给我留下了非常可怕的印象,有些担心是否还有漏网之鱼。即便是砍翻了骷髅,它的身体里说不定还有虫子钻出来呢。
死人是不可能攻击人的。即使是诈尸,也不可能像这具骷髅一样,不仅行动敏捷,且带有极强的有目的的攻击性,未必是受到了那些虫子控制吗?要想控制人的全身行动,首要的必然是脑子。
尽管这个想法极不符合常理,但是眼下,只有这样才说得通。许多推理中都有一句话:当一切可能都不可能的时候,不可能就成了可能。
想通了这里,我立即对朱小花说:“它的弱点在脑子,打它脑子!”
但是没用。
那家伙刀枪不入,朱小花找准空隙,一刀砍到它脑壳上,除了当的一声闷响,就没别的结果了。
朱小花骂道:“狗头军师,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那骷髅架受此一击,动作更快了,一掌扇向朱小花。朱小花哪料得它动作频率突然变快,肩膀立即中了一掌,身体紧跟着一晃,险些摔倒。好在她连忙低下身子,勉强稳住了重心。
这种攻击方式是无效的,但不等于找错了弱点。我坚信自己没有看错,只是没找到正确的法子。
我看了下头顶吊着的一排排油灯,心里又有了个主意。成不成,就看这一次了。
我目测了下吊灯和地面的距离,心里想好了动作要领,便翻身跳上了棺材的边框。那棺材很厚,两脚踩上边框,脚下的空间也还一些富余。
接着,我脱下外套,把袖子的两端扎紧,又脱下了长裤。还好,朱小花此时正全力以赴地应对骷髅,不然看见我这动作,必然又骂开了。为了求生,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把裤头和衣袖的一边系紧,便做成了一条较长、款型又很丑陋的绳子。看这长度差不多了,我便握紧“绳子”的一端,把“绳子”照准顶上最近的吊灯甩去。
那吊灯的形状类似个铜盆,我们从顶上的暗门见过,里面盛满了灯油,维持着灯丝上的燃烧。我的用意是把铜盘打翻,让灯油流下来烧死骷髅。
可是那铜盆经我的“绳子”一撞,只晃动了一下,根本没达到我想要的效果。衣服太轻了,完全就是以卵击石。
我真后悔,没把鞋子弄回来。现在我身上并没什么重点的东西可以系住啊。
现在唯一可用的就是……灵牌了。
事不宜迟,我赶紧又跳下棺材,心里默念“得罪得罪,救人要紧,文帝啊,请多包涵”。
那灵牌比我想象中的还沉,不知道是用什么上好的实木做的。我系好后,重新又跳上棺材,照着棺材的作法,再次出手。
终于,那铜盘被灵牌一撞,整个就翻转过来。不仅灯油浇了下来,那灯芯再跟着往里面一浸,整盆灯油变成了炙热烈焰,像条火龙一样喷涌下来。
我弄出的动静太大,朱小花也惊了一下,再见到我只穿了条内裤,脸上更是写满了无奈。
好在,她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便抽刀转身,连忙朝我跑了过来。
那灯油倾斜下来后,在地上迅速形成了一滩火海。朱小花绕到了火海后,我笑着对她说:“看,动动脑子,这不就解决了吗。”
谁知道,她不但不感激我,还对我骂道:“白痴!我早给你说过,这种正常的火对它没用。你最好求爹爹告奶奶,让它千万别碰到火就是了。”
“碰到火会怎么样?还成仙了不成?”我不服气地反问她。但话一出口,我倒是想了起来,在地牢的时候,她也确实说过类似的话,而之前用来对付干尸的,是她的青火。
那骷髅架好像是笨的,还没学会绕圈子走路,直接就冲着火海奔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