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标楞了一下。他那股侠义之风没能起到任何效果。要是换做我,估计就有点慌了,然后赶紧找逃跑线路。
可以胖子毕竟是胖子,鼠标毕竟是鼠标。他愣了下后,又大起胆子往前走了几步,差点就碰到了对方的刀尖。
鼠标说:“各位乡亲,当真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吗?”
人群中发出了“呀”的一声,“大伙儿拿下他们再说。”
估计是个小头目。
武令铨小声对旁边的朱小花说:“你们这朋友,脑子给门夹过吧?”
连他都觉得,鼠标这番言行,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一个苍老而微弱的声音从人群后冒出,“慢。”
我不在场,感受不到这微弱的声音和起到的效果,形成了多么大的反差。几十百把号人竟同时分向两边闪开,给后面的老者让出了一条道。
那老者又说:“把刀收起来。哪有这样的待客之理。”
这群寨民又齐刷刷地把刀往背后一收。那整齐划一的阵势,就跟平时训练过一样。只不过,猴三说他是转述,他觉得可能带有一点夸张。一群大山深处的乡人,哪能整得跟一军事组织似的。
他有点半信半疑。但我可深信不疑。这里除了作农,也没啥事情可做,操练的时间可是大把大把的。
那老者拥有如此的号令威力,不用说,自然就是共族长了。
武令铨见了,也深鞠一躬,语气恭敬,说:“共族长,误会,误会……”
共族长摆了摆手,指着昏迷的我们几个,说:“各位若不嫌弃,先到寒舍给这几位伤者看看,可好?”
我们对此可是求之不得呢。
由于我们昏迷的人比较多,朱小花扛起小露,鼠标扛起鼠标,就顾不上我和阿龙。所以共族长对几个寨民使了个眼色,那几人就毫不含糊地过来把我和阿龙抗了起来。其他的人,不等共族长发话,就各自散了。
这应该也是此地的规矩,没到特别的指令,就回家待命。
但是,等到了共族长的家,众人才发现拐了。
因为我、阿龙,还有武令铨都失踪了。后来,就一直到了我在掉肉怪人那里大闹,他们才找到我的踪影。
当时我的失踪,可把鼠标他们吓坏了,连共族长也是脸色一变。这还得了,明明人家如此有威严,居然失踪了三个大活人。
反差,反差。又是一个反差。
鼠标推测,一定是武令铨的同伙所为,就留下朱小花来照看昏迷的同伴,自己和几个寨民出去查探。他们很快发现,在来共族长家的路上,有几名被打得不省人事的寨民,也就是帮忙抗我和阿龙的那两位。
当时鼠标和朱小花体力好,又急着救人,所以赶得快,一晃眼就奔到了前面。共族长和几个随从紧随其后。众多寨民又各自散了,扛着我和阿龙的寨民、武令铨就落单到了最后。
武令铨见到共族长还恭恭顺顺,居然到这个时候还敢打小算盘、使坏心眼,当真是不想活了。共族长气得连连摇头,说真是山寨不幸,又差人出去继续寻找。
于是鼠标和朱小花就分开了两线。猴三说到这里就打住了,叫过陪我吃饭的朱小花,让她接着说。他怕记得不清楚。
朱小花有点不耐烦,说转述个简单的事情还要接力。猴三笑嘻嘻地说,年纪大了,脑子记事都不利索了,还是原音重现的好,他去看看阿龙的情况,也许能帮上忙。
等他出去后,朱小花喝了一口茶,这才慢慢对我聊起来。
原来等鼠标带人去找我们后,朱小花就和共族长安排的本地郎中,仔细检查了下昏迷的猴三和小露,发现身体一切正常,并无大碍,敷了点热水,再看看情况。
然后她隐瞒了自己来过几次的经历,把我说的水壶的事情又简要对共族长说了一遍,表明来意是为了寻找我的姑妈,救人要紧,并无其他意思。
为了更合理化,她也说明了自己就是建文帝朱允炆后裔,也就是延续至从山里逃出去婴孩后人的实情,因为家族一直有想拜祭先人的意思,所以就和我这帮朋友合成了一路。她说,“前辈,我家与这里其实极有渊源,今日应该算了了我们一桩心愿,任何处置,但请发落。”
共族长听后,看着朱小花,沉默了良久。似乎是在揣测朱小花说话内容的真实性。好在朱小花的家族背景很是加分,普通人是编不出来的。
眼看共族长将信将疑的样子,朱小花又开口道:“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山寨也不可能永远置身事外,做个世外桃源。就连公孙世家的后裔们都坐不住了,对这里窥测已久。如果我们一家的人还不联手,如何应付那些诡计多端的敌人呢?”
共族长这才抚须说道:“你当真拜祭了先人?”
朱小花摇摇头,说:“十分遗憾,棺木的人早就被人换了。”
共族长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面色有些惆怅,说:“那又是谁呢?不然我等几百年守护在此,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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