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山歌嘞……嘞……”
侏儒将鼠标压在地上后,居然唱起了《刘三姐》里的山歌。他那声音像只鸭子样,特别刺耳。尤其是当时的紧张情况下,就更怪异了。
鼠标挣扎了几下,居然没能从侏儒手里挣脱出来。
直升飞机上又甩出了条长绳。先前说话的男人顺着这条长绳,一路滑了下来。那男人下来后,满脸轻松地朝侏儒说:“放开了吧,自己人。”
“山歌好比春江水嘞……哦哦……”侏儒唱到这里,才停下来说,“这死胖子可不老实呢。”
鼠标说:“我只是不小心。有本事放了我,咱们再公平来一场。”
侏儒嘻嘻一笑,说:“放开了你才叫公平?哪有这道理,我还没你一小半重呢。”
“好啦好啦,没事。”那个男人朝侏儒挥挥手,然后朝我们这面走来。
我正寻思这人是谁啊,又不认识,怎么就跟我们是自己人呢,就听到他满脸堆笑,朝我们这面说:“小花啊,好久不见。哈哈,平安就好。”
原来他是跟朱小花一起的。
“管你屁事。”朱小花显得很不高兴。
那男人走到我们面前,又说:“别生气了。对不起啊,我来晚了点。那么危险的事情,你一个女孩子家……”
“拜托,我可不是你认识的那些碰一下就倒的柔弱女子。”朱小花打断了他的话。
那个男人看没讨到好,便转而对我说:“你们是小花的朋友吧?小花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叫车天宝。”
鼠标走过来后,我们也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车天宝看看鼠标,又连声称赞,说看不出身手那么厉害。鼠标照老样子,满脸憨厚,连说惭愧惭愧。
车天宝嘿嘿一笑,继续满脸堆着笑对朱小花说:“看不出你还组了队的,不错嘛,我还担心你单枪匹马呢。有这些高手跟你在一起,我跟你奶奶也好交代了。”
朱小花冷冷地说:“你也不找了个高……高手。”
她故意把“高手”加强了语气,是要鲜明表现下“高手”和那个侏儒之间的反差。我憋着没笑出来。
那侏儒自然是听出画外有音,哼了一声,又继续唱起了另外一首歌,“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这侏儒的演唱曲风还挺多的嘛。
小露说:“嘿,还是个音乐发烧友啊。”
车天宝说:“忘了介绍了,我那朋友叫路不平。我知道路上凶险,就托朋友请了个高手来。别看人家身材不高,江湖经验也很丰富,身手嘛,你们也见过啦。他呢有个爱好,就是特别爱唱歌,这一路上,简直就像参加了个巡回演唱会。”
说完,他略作痛苦的表情摇摇头。确实可以想象,在那侏儒刺耳的歌声陪伴下,一路上会有多么难受。
朱小花一听,冷哼一声,说:“真是名如其人,他那样子走路,还真是不平呢。”
要说鼠标也确实实诚,对路不平抱了抱拳,说:“路师傅,多有得罪。”
路不平没理他,而是继续深情并茂地唱:“春风啊春风你把我养大……”
车天宝看了看周围,说:“各位,路上肯定走累了吧,一起坐飞机回去吧。”
“好吧”,朱小花也不客气,“就搭搭车大富翁的顺风飞机。我也忘记给大家介绍了,车大富商可真的是家财万贯呢,一是靠着家族继续,二呢是经营有道,涉足产业众多,像什么石油啊房地产啊什么的。”
车天宝又笑笑,说:“这飞机是我托关系找当地部门租用的,不然肯定来不及了。哦对了,我还有个身份你怎么不介绍啊?各位,小弟呢不才,我呢还是朱小花小姐的未婚夫……”
“打住!谁认呢。不过是老辈子发神经,搞的什么指腹为婚,你们别理他胡说。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朱小花面色有些难看。
“各位观众,这是一首悲伤的情歌,请欣赏《单身情歌》……”路不平这回是真入戏了,连报幕员的活儿都干上了,曲风又是一变。说不定哪天他还能唱个RAP出来。
“瞎嚷嚷个屁啊!”朱小花怒道,然后朝我喊道,“愣着干嘛,一起把阿龙抬上去啊。”
路不平瞅了她一眼,又眼神暧昧地对车天宝小声说,“哥们,这妞真狂野啊。”
车天宝笑笑,没做声。
本以为把阿龙拖上直升飞机还有点麻烦,但车天宝显然是有备而来。那直升飞机估计也有救灾的作用,机上另有一副折叠担架,用绳索放下来打开后,把阿龙放上一捆。然后,机上再一收,就把阿龙升了上去。
我们其余几人再顺着软梯,也依次爬了上去。路不平不客气,先抢了个最靠里的位置,蜷着身子,居然呼呼睡了起来。我还以为他又要唱首歌呢。
小露显得特别兴奋,说还是第一次坐直升飞机呢,真是大开了眼界啊。我说她真是一副小家子气,看人家胖哥常年躲在深山练功,连直升飞机都没见过的人,那样子多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