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爷并未具体说明,我爷爷被招募作为“响尾蛇”行动负责人的缘由和经过。按说那时候,我爷爷更年轻,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当我一再追问的时候,徐三爷才简单说,我爷爷自小就在江湖厮混,阅历丰富,和九流门路都有关系,为人也非常正直忠贞。被招募的过程中,还有一个重大机遇,是我爷爷曾经救过一位政府高官的性命,从此还担任过一段时间的秘密保镖,所以深得信任。
计划妥当后,我爷爷带着手下便潜入到大漠,开始了伪装马匪的生涯。一开始,为了取得成绩,我爷爷他们还通过关系网得到了出关贸易队伍的情报。
这种做法比较黑暗,为了良心上过得去点,我爷爷他们还是尽量选择那些非法的军火走私一类的商队下手,而且参照的是人字号马匪的作法。
几场漂亮的突袭战下来,人字号的名头也随之更响了。我爷爷他们故意留下一些让专业马匪可以看出的踪迹,期望人字号可以找上他们寻仇。
但他们等待了快半年的功夫,都没碰上任何找上门来的马匪。似乎关外马匪们都默默遵守着不相互攻击的约定。哪怕是冒充他们,也要步步忍让。
除了等待以外,我爷爷他们也寻找着其他马匪踪迹。每听说有一场重大打劫之后,他们都是第一时间出现在现场,希望发现能供追踪的东西。
半年来的无功而返,让我爷爷决定换一种方式。他准备从玉门关内做起。因为肯定有马匪会与关内豪强勾结。经过他们又是半年以上的深入调查,将目标锁定在了一名军阀出身背景的豪强身上。
这名豪强姓刘,曾经在军事派系里混过,后来解甲归田,也保留了一部分武装力量,专事商业经营之类的活动。作为当时西北地区的成功商人,刘姓豪强能越做越大,背后没一些黑暗的东西是几乎不可能的。
我爷爷就发现刘姓豪强有一名手下,类似师爷那样人物,经常到一个酒楼闭门消遣。每当他去酒楼的时候,周围也会出现一些行迹可疑的外来人物。
经常在关外戈壁活动的人,必然都不自觉地有一些特有的痕迹。我爷爷潜伏大漠多日,自然对此也了然于胸。比如,他们身形都比较干瘦,眼神凌厉,尤其是常在死人堆里混,身上肯定也有一些怪味儿,尽管很淡,但只要做过类似的事情就不难发现。
于是,我爷爷断定那名师爷到酒楼的目的,就是和马匪联络。
等他们联络完毕,各自离开后,我爷爷他们就抄了那个师爷的后,把他绑架了。再用尽严刑逼供,终于套得情报。原来和他联络的,就是人字号。
这人字号,很早就和刘姓豪强勾搭在一起,通过他的渠道了解商队消息。
然后,我爷爷他们早早在约定的下手地点埋伏妥当。等人字号出现和商队武装大战之时,我爷爷他们再乘机杀出,一举俘虏了人字号的人马。
当然,人字号的头领并未出现,来的不过是打下手的。为了全歼人字号,我爷爷甚至不惜深入虎穴,压着俘虏的小马匪,一路奔向了人字号的老穴。
那是一处深居戈壁中的废墟和洞穴。似乎是上古西域小国遗留下来的,附近有干涸的河床,由于某种未知原因导致灭国。好在,人字号又在地下挖掘出了深井水源,才又利用这里做了大本营。
他们进去后,之后就发生了一场怪事。
按照普通的故事走向,我爷爷他们之后无非是和对方发生火并,结果也无非是成功或失败。出人意料的是,两个结果都没发生。
我爷爷反而成了人字号的大头目。
我听到这里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呢?剿匪的人居然成了匪首,莫不是我爷爷被招成了女婿?那样的话,我爸爸和我又是怎么来的呢?
徐三爷说,比那等事情还要诡异。因为人字号的匪首,和我爷爷长得一模一样。
袭击人字号马匪的时候,我爷爷他们都是蒙着面,并未以真面目示人。等到接近那片废墟古国的地方,我爷爷问清了里面的地形线路,等到天黑,就将匪徒手脚、嘴巴紧紧捆绑起来,除了留下一个人看守,其余六个人就在他的带领下向人字号老巢进发。
作为一个西域古国废墟,里面还残留着当年的部分道路。在其中有一处地下层,应该是当年用来避难的场所,人字号人马就驻扎在里面。
那地下层也有好几个出入口。人字号封死了几个,只留下了东门和西门,分别派人把守,进出都需要暗号。一旦暗号对不上,守卫就会向内发出警告,里面的人就会朝另外个出口逃跑。
那要是两个出口都被封死了呢?
也难不倒他们。前面说了,虽然其他出入口已被封死,但领头人自己将其中一个出口做了个活开关。只要他自己前去,就可以打开,成为一个新的出入口。具体是哪一个出口,也只有他才知道。
所以看起来,这几乎是个万无一失的避难和逃跑场所。
尽管我爷爷问出了人字号的接头暗号,但他认为那是假的。最好的谎话,应该大部分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