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平连连说哪是这么回事,他是真想报信。他还作势要脱下衣服给我们看看,身上留下的箭伤。
朱小花怒道:“呸呸呸!那么恶心,都看过了,收起来。”
“是,是。”路不平只得又拉上了衣服。
那两只袖箭箭头都有麻药,路不平中了后,就感到全身酥软,倒头就往下栽。
不知道是那麻药药力有限,还是路不平本身功力高的原因,竟没让他完全失去知觉。他掉在树下后,那怪猿也相继跌落,跟他滚在了一起。那怪猿的脸还贴在了路不平脸上。
那毛茸茸的感觉,路不平说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起鸡皮疙瘩。
怪猿凄凉地叫了一声,又喷了口血,洒在了路不平脸上,呼吸变得十分微弱。刚才应该是它硬抗着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回光返照一般。说来真是奇怪,明明他们经过我们面前时,被扛在肩上的怪猿已经奄奄一息了,居然还能对路不平来个最后一击。
路不平又听见站着的人叹了口气,说:“这下是再没救了吧。”
然后他就感到有人扼住了怪猿的喉咙,用力一扭。那怪猿脑袋随之耷拉下来,靠在了路不平的肩上。看来是这怪猿治愈无望,索性就给了它个安乐死。这怪猿真是忠诚可嘉。
之后,他们就扛起路不平,又对我进行了围捕。这一截的事情,我也知道了。
我被抓后,他们中的两个人就各自扛着我们,跑到了公路上。那里有辆事先安排好的汽车,车上还有个人。还没等他上车,就又遭到了另外伙人的伏击。
那应该就是徐三爷和徐子他们了。路不平说到这里,我看了眼徐子,他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
路不平当时感觉到了打斗,但无法睁眼看是谁,所以对徐子也无印象。
等到他慢慢恢复过来后,发现自己被凉在了路边,左右一个人都没有。救我的人不认识他,没带他走。劫他的人目的是我,看我被弄走了,他迷迷糊糊的一个人反而是累赘,他就成了个遗忘儿。
路不平想能救我的人,多半是朱小花这面的吧,所以他就连夜赶路,中途又搭了辆车,这才提前到了兰州,碰见了车天宝的眼线。然后和朱小花一接头,才知道遭了。带走我的,不是朱小花的人。
另外一面,也是小露转述。在火车上袭击我们的正是三人,估计就是同样一伙人。
他们和鼠标相持了一会儿,看我已经成功被劫下车,也纷纷跳车逃跑。鼠标已看见路不平跳车救我,所以就留下保护小露,一边又用小露的手机,给朱小花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所以朱小花这面才安排了眼线在车站接应。接下鼠标、小露后,很快就遇上了单飞的路不平。想不到这趟旅途,我们一路人马在路上被冲散成了三路,然后又殊途同归,在兰州聚在了一起。
其中,无论敌我双方,都付出了鲜血,甚至生命的代价,太不容易了。
路上,他们也好奇徐子的身份。为了避免麻烦,我只说是一位故人的孩子,一起帮个忙。徐子的年龄看起来比我略小一点,大家倒没看轻他。因为他在火车站和路不平过了几招,路不平还赞了几句,说能从他手上过招的都算高手了。
这话自然又招来朱小花的白眼。
我路上琢磨着路不平的话,还有些不能完全说得通的地方。比如他为什么要跟上去。他的好奇心比我还重,显然不该是我的保护人应有的举动。他把一切都归结于大意失手,连大家以此屡屡责骂他,也都可怜巴巴地忍下,似乎就蒙混过关了。
路不平的委曲求全,好像是在掩饰他的真实企图。我也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真相总会水落石出的。
到了晚上,我们终于来到了车天宝的私人医院。那医院外墙灰灰的,远远看起来,更像是个钢筋混凝土做的“铁盒子”,和通常院落式的医院完全不同。“盒子”上面有一些形状各异的窗户,让它成为一个矗立在大漠上,浑身都是眼睛的怪物。
加上这里相当的偏僻,仅有一条专有公路相通。医院附近,几乎就是戈壁滩,看上去很荒凉。根据我们的行程计算,距离最近的城镇起码也有三十公里以上。
我这才明白朱小花说的“进去了就出不来”的道理。首先是铁盒子似的建筑,所有的出入口都有铁门,如果没得到许可很难逃出去。就算出去了,没有车,人走在漫漫戈壁荒野,被人抓住都算是幸运的了,否则就渴死热死在了路上。
这哪里是医院,分明就是个监狱。
车天宝在医院门口迎接我们。和往常一样,他脸上总是挂着一层笑容。他还有些抱歉,说让我们来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解释说以前这里其实还是一片绿洲,后来荒漠化严重,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他带着我们走到门口,那紧闭的铁门就自动拉开了,一个站在门口,身穿白大褂的老头正恭谨地守候在里面。他中等身材,光着脑袋,一脸微笑地看着我们。
车天宝介绍说,这是医院的管理员江河生老先生,为他们家族服务了几十年,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