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调弱了灯光亮度,带着小露跑了过来。见到小露,我两人真是百感交集。不久前还有生死别离的感觉,结果很快就又重逢了。有点既感动又搞笑的感觉。
路不平抱拳站在鼠标面前,说“哟,胖哥,什么时候练成蝙蝠功啦?”
鼠标说:“嘿嘿,小意思。主要是这里比较窄,我还能撑着两边走。”
两人并行的巷道,对他来说,确实算窄。
据朱小花说,他们也是一路向前,也没发现任何岔路与门洞,不知为何却和我们相遇了。他们走的方向,也是略微向左拐。
这个问题其实不难,我说:“我们大家都各自朝左面绕着走,只要走出一段距离,就会形成一个英文字母的S形。如果再继续往前走,那个这个S形就闭合了,也就是个阿拉伯数字的8,所以我们就会重逢。”
“不对!”朱小花提出了异议,“你的说法有个很大的漏洞。如果我们碰头,那么地点应该是8字中间交叉的那一点。这个点应该就是我们的出发点,也就是我们进来的那道门啊。可是,这里根本没有门。”
我说那可能是有一组走过了,另外一组又正好没走到,一进一退,就错过了那个起点。
我话一出口,也觉得不对。因为她已经说过,路上根本没看见过什么门洞,和我们这一组的情况一样。
难道是这个8字有问题?我脑海里又仔细过了一遍,确定我们要重逢,就必然有一组或者两组同时经过门那个位置。现在都没碰到过门,它凭空消失了不成?
我说:“这……不会是跟巫寨那里一样吧?门都会自己走动。”
朱小花又打着电筒仔细观察了下墙壁,否定了我的观点。这里的墙壁都是坚硬的泥墙,和巫寨的石头完全不同。
小露说:“啊呀你们这些死脑筋,看问题太片面了。两组人穿一个8字要能碰上,是因为在同一个平面。可是如果不是同一个平面呢?”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叫不在同一个平面呢?
朱小花倒是听懂了,说:“对呀。如果路面是个斜坡,我们就是在往下穿,交汇点就变到了下面。原来的起点,其实就在我们头上。”
“可是,我没感觉到一路上是斜着的呀?”鼠标提出了疑问。
我也没感觉到,但如果斜度比较小呢?但也有问题,如果斜度小到我们都感觉不到,那应该需要走很久很久才能两组碰头。
其实要验证这个问题也不难。在黑暗空间里,电筒照出的是一个标准的光柱。光线肯定是笔直的,只要用电筒光柱贴近地面试下就可以了。
可是,我用电筒测试的结果却令人不胜唏嘘。无论朝哪面照出去,光柱与地面都保持着平行。也就是说,地面没有任何斜度。
“这……这不是见鬼了吗?”没有经历过巫寨遭遇的路不平看得瞪目结舌。
在同一个平面,没有斜度,两组各奔一方却迎头相遇,这没道理呀?我又让朱小花他们反复回忆和确认,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朱小花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语气坚决地说确实没有。
“要不……”我说,“我们再倒回去走一趟?”
小露骂道:“你神经呀,倒回去等着吃迷烟?”
我说:“那还能怎么办?现在没路可走啊。”
路不平摇头叹气地坐到了地上,说:“我们现在就等于是困死了,比在医院里还差。至少里面宽敞明亮,还有吃有喝。现在,哎哟,连坐下都磕屁股呢。”
我问徐子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因为他知道不少地字号、鬼字号的事情,说不定又是他们施的什么障眼法机关。
徐子说:“但眼前这个情况,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没听说过。但我听过,地字号确实在地道上有很多花巧的东西,让外人很难捉摸。”
这地字号成名已久,想短时间内弄清楚他们的手法,肯定不容易。但他们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那就是冲着我的信牌。他们不得到信牌,誓不罢休。
想到这里,我索性从脖子上抓出信牌,大声吼道:“江老,我相信你一定跟猴三那孙子躲在哪里看我们笑话。鬼鬼祟祟的,算什么好汉。我把话给你挑明了吧,你要不让我们生,那我们就来个鱼死网破,这信牌你们也别想了,我现在数五下,你们再不现身,就别怪我把它砸到地上。”
“五……”我开始数数。
除了我朋友们的呼吸,四下再无任何声音。但我坚定地认为,江河生肯定就在某地看着我们。
“四……”
“三……”
仍然没有任何反应。江河生他们未必是打定了注意要当缩头乌龟了?
或者他们觉得,我是故意吓唬他们的。这五下数完,我都有点犹豫,是不是真的要把信牌摔了。
面对磐陀之怒的巨大诱惑,他们不会不心动呀。
我继续数道:“二……”
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我的心也开始横起来,反正作人字号把子也好,找不找得到磐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