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指的我爷爷吧？未必，他变成羊头怪还跟我爷爷有关？而且它的话有点语无伦次，我的爷爷整了它，又说要救他。我爷爷孙星海可不像精神分裂的人呀。

更想不通的是，我的血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味道？

我问它：“为什么他们要把你变成这样？”

羊头怪说：“不知道。我以前……和你也一样。我成这样后，就一直在这里。后来坐椅子的人就把我控制了。他和你模样相似的那个人一起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他到了这里。”

我问：“你说的坐椅子的人，把你控制了做什么呢？”

羊头怪说：“替他看守这里，不准任何人进入。今天我嗅出了你的血味，我以为是他真的来救我了。我本想把你单独带出问个究竟。”

这就是他之前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原因吧。那时候，我还以为是江河生派来抢信牌的。

“你想找我谈什么？”我又问。

羊头怪在颤抖中勉强摇了摇头，说：“我以为你是他，想问你为什么把我弄成这副模样，为什么说救我，又那么久都不来……不过，都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它的声音越来越弱。我感觉得到，它的生命之火已烧到了余烬。可我还有太多的话想问。

我又说：“和我像的那个人，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

羊头怪的五官突然涌出了带着黑丝的血，还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好在，它仍然强打起精神，对我说：“很怪。他以前对我很坏，后来好像换了个人，突然又很好。”

“那磐陀又是怎么个人呢？”朱小花在一旁突然追问。

羊头怪原本茫然的两眼，突然变得炯炯有神起来。

它紧紧盯着我，说：“我留着口气，就是想告诉你们……磐陀还活着，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这后半句话，他说得非常清晰有力。但是话音刚落，它就又咳嗽起来。

刚才那一下，已经是它的回光返照了，它的时间也不多。

我赶紧又问：“告诉我们，怎么出去？”

它突然转过头，看着我坐过的那张青石椅子，断断续续地说：“磐……陀”

说完后，它的头就朝一侧瘫软了下去。它浑身的颤抖还持续了小会儿后，也终于停了下来。它在折磨中，解脱了。

羊头怪拼着最后的力气，就是想告诉我们关于磐陀的警告吗？我本来就是糊里糊涂来到这里的，跟磐陀毫无关系，这神秘的千年前人物，为何要置我于死地呀。

本想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结果反倒引来一连串的新问题。他临死前遥望着那副石椅子，口口念念不忘磐陀，想必那椅子就是以前磐陀的了。正是他对主人的信仰力量，才让他临死前做出了那副虔诚的动作吧。

朱小花走到那副石椅前，端详了一会儿，喃喃说道：“这真是磐陀坐过的椅子吗？”

是又怎么样呢，未必还能拿出去做文物卖吗？估计拿出去拍卖还真有戏，这可是齐天大圣的原型人物用过的东西。

但现在可不是想着赚钱的事情。

不想，车天宝眼前一亮，也走到石椅子面前，说：“这……真是磐陀的椅子？”

合着是朱小花的话把这个商人的职业本能给唤醒了？车天宝啊，你又不缺这点钱。

朱小花看我不解，便说：“你别小看它。如果真是磐陀的椅子，说明我们已到了磐陀血匙宫的入口。说不定，我们真有机会出去！”

磐陀血匙宫？

路不平走到那青石椅子前，说：“什么呀，那怪物可能是地下呆久了，完全精神错乱了，乱七八糟鬼扯一通。我觉得我的脑子都够跳跃了，还有比我更散的。”

它拍了拍青石椅子，又说：“我要在地下呆久了，也是一脑子的胡思乱想，等着什么磐陀来救我。”

我纠正他说：“人家没说磐陀来救他，说的是我爷爷。磐陀是要搞死我们的那位。”

路不平不屑道：“他还成了孙悟空，成斗战胜佛了，现在还活着？笑话！”

羊头怪说他是磐陀的人，我觉得倒不是真的说他是千年前的磐陀手下。磐陀开创了个神秘组织，组织里的人说自己是开山祖师的人，也有道理。但他又说磐陀还活着，就有些反常了。我怎么都不相信，真有能活千年的人。

路不平跳上了青石椅子，又一屁股坐下去。这椅子有点高，普通人直接坐的，换了他，只能先用跳。他坐上去后，说又冷又硬，也不知道谁设计的。

不仅朱小花和车天宝紧紧盯着那把青石椅子，连江河生也捂着伤口上前凑热闹。

路不平说：“江老，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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