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标举着火把,也走了进来,咋舌道:“那是人是鬼啊?”
朱小花朝着路不平一跺脚,骂道:“你在吃屎吗?笨死了,这都抓不住。”
说完,她就顺着那人逃跑的方向奔去。看来,她不把那怪人抓住,就誓不罢休。她一追,车天宝也坐不住了,马上跟了过去。
路不平还在原地摇着头,满脸无奈地说:“丢死人了呀。他身上好滑,哪怕一丁点都抓不稳呀。”
小露在后面埋怨道:“笨就是笨,找什么理由。”
我对鼠标说:“还不止呢,他上次出场,就跟你一模一样。”
“你说那个人就是他啊?”对这一点,鼠标显得倒不是太意外,似乎见过了那人的逃跑神技后,也见怪不怪了。
我试着想把石柱重新取下。可是,我的手贴在上面,根本就无法下手。既没地方可抓,更不可能像曲奶奶那样,用内力把它吸出来。
“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打手后代本尊吧?”曲奶奶说了一句。鼠标这才注意到,在我们之后还有别人,脸色略有些诧异。
曲奶奶伸出手,又把石柱吸了出来。
我简单解释说,那是鬼字号的老前辈,在这里被困了多年,我们能进这个院子也是靠她。
鼠标冲她一抱拳,说:“前辈!”
曲奶奶说:“这小兔崽子倒是知礼数。”
说完,斜眼瞥了下车天宝和朱小花。
鼠标看得更加诧异,不明白他们之间为什么有过节。我又简单把车天宝的记忆说了一遍,也便于让他加强戒备。
但无论怎么说,我们现在终于碰见了真正的、安全归来的胖哥,心里还是很激动。
我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鼠标说:“一言难尽。有机会,我给你详细说下,总之就是九死一生。哦对了,左啸海呢?我在外面看见了他的椅子。”
他说的就是公孙归月的那把乾坤椅了。他的九死一生,如果说像之前那个怪人出现的那样浑身是血,倒还可信。现在他身上就没什么明显的伤口和血污,总感觉有些牵强。
我把左啸海的遭遇也简单给他说了一遍。他也是第一次听到绿绒蛊毒,连吐舌头,说真可怕。
他听到左啸海居然被烧死了,连连摇头,说:“原来那具烧烂的尸体,就是他啊。可惜……”
小露说:“胖哥怎么啦,我们差点被他害死,你还觉得可惜。”
鼠标说:“我也差点被他弄死呢。不过,我觉得他挺可怜的,太执着了。”
鼠标建议,大家还是别让朱小花落单了,一起进去看看。
我觉得有道理。但曲奶奶说,她懒得动了,就在原地等我们能闹出什么名堂来。我们也不想为难她,毕竟朱小花跟她也只是萍水相逢。路不平留下陪伴,我和小露就跟着鼠标,又再次向庭院里进发。
绕过朱小花跑去的假山后,面前有几条分叉,无法判断她到底跑去了哪面。小露扯起嗓子喊了几声“小花姐,你在哪里”。
奇怪是,并未有朱小花的回应。这个院子虽然很大,但空间封闭,各个地方不可能听不到啊。
鼠标说:“这院子看着太诡异了。”
我说岂止呀,便把那变向的道路和白沙溪流现象说了一遍。
鼠标说:“怪不得你们还在门口呢。还好,不然我还不知道你们已经进去了呢。我是看到洞口的灯光过来的,接着就听到了你们的声音。”
冥冥之中,难道是有意安排我们和鼠标重逢?这变向的道理,虽然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却又给了一个不错的结果。
虽然没得到朱小花的回应,我们三个还是选了有回形纹的那条道路往前走。但很快,又绕过一座假山,那条路就并到了十字路口,没有延续了。
鼠标看着脚下的回形浅纹地砖,有些疑惑地说:“我也没想到,会黄粱梦令的人,居然是你爷爷。他既然给车天宝留下这个提示,又为什么不全呢?”
这也是我想过的问题,思路就卡在这里。
鼠标又说:“如果没有别的深意,那只能是车天宝有所隐瞒。”
他为什么要隐瞒呢?跟大家在一起,齐心协力才有机会呀。要不,就是不想我们都得到什么。那么现在,他放了单,按照鼠标的说法,他就可以……那么朱小花呢,会不会和他在这个事情上有同谋?
想到这里,我不免感到人性的黑暗。即使共经生死,该隐瞒的还是有隐瞒。但愿,这个想法是错的。
鼠标又说出一句让我惊讶不已的话:“这种改变路径的机关,也不是没有。朱小花他们怎么没看出来呢?”
小露替朱小花解释说:“天下机关无奇不有,人家没想到也没关系呀。”
鼠标摆摆手,说:“不太可能。连我这个远离公孙世家的人,都一下子想到他们有一种机关,叫万花九转阵。他们和公孙世家渊源那么深,怎么会想不到?”
♂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