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骷髅头的事情一说,小露皱了下鼻子,装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哼!一个骷髅有什么好怕的,这一路上见的还少吗?”
说完,她大起胆子,哆哆嗦嗦地朝罗讳那面一看,禁不住又叫道:“妈呀!烂得太恶心了吧。”
那骷髅并非纯粹的骨骼,还挂着些没腐蚀完,但已经变质的皮肉,显得花花落落的,直叫人反胃。
罗讳还不死心,又把骷髅周围的泥土使劲抛开了一些。
大半个更加恶心的尸首露了出来。
而且,在它的身下,还隐隐约约露着其他骨骸。这说明下面还有更多的腐尸。
这座透着江南风情的庭院,难道是个埋尸场?
这群尸骸,又是否和空中的隐形罩子有关呢?
小露问道:“胖哥啊,你说的万花九转阵,造的时候需要尸体吗?”
鼠标连连摇头,说:“就跟你们知道飞机的远离却造不出飞机一样。我也不知道,这万花九转阵又是怎么造出的。我也没听说过,它跟腐尸有关系。”
随着罗讳的不懈努力,一具完整的腐尸呈现了出来。我注意到它的双手,又干又瘦,有一层干枯起皱,已经腐化成黑色的皮。
这让我想起了在庭院外的坟坑里,突然伸出来抓住我的那双手。它们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
它们会不会是同样的一个东西?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还没等我提醒罗讳,就看到那双腐手突然一动。罗讳因为蹲得很近,立即被腐手抓住了肩膀。
我这才来得及喊出来:“我就把被那种手抓住过,力气大得不得了。”
鼠标正要上前帮忙,就听罗讳喊道:“别动。”
他将双手手腕反挡住那双腐手,又将肩膀以奇异的形态扭动起来。想起脱身可是他的绝技,我心里才松了口气。我们要出手,只会越帮越忙。
出乎意料的是,罗讳身体越是缩紧,那双腐手就抓得更紧。罗讳除了会让身体以奇怪的形状扭动起来缩小,还能让皮肤变得十分油滑,让人完全着不上力。这也是他闯入庭院,路不平几个好手都一筹莫展的原因。
也许是腐手的性状完全异于常人的原因,竟然毫无松脱的迹象,将罗讳抓得更紧。罗讳的脸色显得铁青,显然是感到了巨大的不安。
可他还是嘴硬,说:“奶奶的,这死人定是个骚婆娘,垂涎老子美色了。”
鼠标似乎看不下去了,一腿踩向腐尸的骷髅头。
我听得“叽”的一声,好像脚突然踩在湿滑的淤泥上。
我没看清楚,那个骷髅头是否被鼠标踩烂,却看到又从旁边的泥土里伸出一双手,将他的肥腿牢牢抓住了。
想起我好不容易才侥幸脱手的情形,他们会不会还安然脱身,还真难说。这久未谋面的孪生兄弟,命运真是殊途同归,竟齐齐陷在了腐尸的手里。
“哇呀呀,你们在这里呀?”路不平一边叫着,一边窜到了我面前。
跟在他后面的,还有曲奶奶。
我说:“你们不是在原地等我们吗,怎么也跑来了?”
曲奶奶接过话头,说:“我想看看你几个小兔崽子变着法进来,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路不平说:“我还以为你们都进楼了呢。你们一走,奶奶就说你们在使诈,说等等再进来看。哟……”
他走到罗讳面前,指着他,说:“这位不是很能跑吗,怎么胆子练出来,见我都不跑啦?”
罗讳哪肯嘴软,说:“跑累了,歇会儿。”
小露说:“路矮子,你别乱来,刚才那是误会。这人是胖哥的孪生兄弟罗讳,不是坏人。”
路不平贼头贼脑地看看罗讳,又看看鼠标,反反复复了好几次。他一定想不明白,哪里有差别如此大的孪生兄弟。
罗讳说:“看个屁,没见过裸体男人吗?”
他话一出口,内力顿时大受影响,整个人都被腐尸拉得贴到了它的胸口。
纵使这样,罗讳还不依不饶地叫:“骚婆娘,骚……婆……娘”
路不平倒退一步,问我:“人家好不容易埋了,你们没事挖尸体出来干什么呀?”
我说:“赶紧想法子救人。前面就是曲奶奶说的那个挡住人的隐形力量,我怀疑机关在地下,结果没想到刨出一堆会抓人的腐尸。”
曲奶奶幽幽地说了句:“外面不也从地下冒出只手抓住你吗,难道这地下,到处都是腐尸?”
哦……敢情我们一路走来,整个是站在一大堆腐尸上呀。她这一说,顿时弄得我不禁打了个哆嗦,胃里也跟着翻江倒海起来。
但是,如果地下有一大堆腐尸,为什么此刻只有两具伸手抓人呢?
它们会不会只对靠近自己的人,才会有反应?
此刻,在鼠标脚下一旁的泥土,又有东西在里面蠢蠢欲动。这让我觉得自己的理论有些道理。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远离他们。
可是首先,又怎么让已经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