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问题出在地面。路不平个子太矮,突然被地下的大力吸走后,便以为他凭空消失了。
好在我的腰部有鼠标牵住的绳子。可是那吸力实在太强,我刚感到腰部的绳子变紧,绳结处就断开了。我的身体跟着旋转起来,连带脑袋也开始发昏,眼前更是一黑。
奇妙的是,我的身体突然自行扭动起来。双腿相盘,脑袋也狠狠地往大腿之间钻去。
这有点像练瑜伽的动作。但我从来都没练过,搞不懂为什么身体会自动做出这种反应。
而且,如果我平时这么做,脑袋也顶多只能靠近盘起的大腿。可是现在,伴随着极度扭痛,我的脑袋居然真的钻到了大腿之间。然后双腿一紧,夹住了脑袋。双手手臂又向上交叉,压在住了颈部。
我想,那上面岂不就是木楼的地板了。这还不把人给撞死啊。可是我现在的动作做得死死的,完全舒展不开,只能任由那股力量引着。
整个下落过程中,我感到天旋地转,完全失去了重心,只能任由身体胡乱转动。
接着,我就感到屁股和大腿外侧撞到了硬硬的,好像是石板的东西。牵引我的力道又突然变了方向,把我向上迅速托起。我好像又被抛了起来。就是说,我在门口落下,被一股未知力量弄出了一道从下到上的抛物线。
速度太快,我已感受不到具体又被抛了多高。很快,我的肩部又猛地顶到坚硬的石板。
肩部那里顿时一阵麻疼,好像骨头都要被撞错位了。幸亏脑袋弯了下来,不然就是脑袋顶了上去,不给撞成脑震荡才怪。
也不知道是不是把我托起的力量太大的原因,顶上的那块石板居然松开了。我就感到上面一空,身体又猛地冲了出去。
同时,那股牵引我的力量突然消失了。我整个人冲出石板后,又紧接着开始了下落,跌倒在一片昏暗的空间里。
这时,我感到脖子弯得很疼,几乎要断了的感觉。简直就跟上次变“球”的酸痛差不多。只是这次的样子可能没那么夸张,比球形还是差一些。
一个念头跟着闪过我脑海——黄粱梦令又在作祟?
我不敢再多想,把双手、双腿都用力松开,晃了晃脑袋,让发僵的脖子扭动起来。这动作要是再坚持一会儿,脖子肯定得断了。我心里叹道,下次能不能别再变球了呀。
但也好在保持着那个姿态,身体也绷得很紧,否则摊开身体,又被撞来撞去,不骨折才怪。冥冥之中,我似有贵人相助。
身体好不容易展开后,脚那里碰到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好像是个人。
我来不及再顾身上的酸痛,赶紧扭开了电筒的开关,往脚那面一照。
的确有个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正是消失的路不平。
他头顶处好像破了,鲜血正在涌着,弄得满脸是血。另外,他的左手反扭着,显然是脱臼了。他可能被撞晕了。
我不由暗自庆幸,好在是做了个奇怪的动作,不然现在我肯定比路爷还惨。
我立即爬过去,推着他的肩膀,又拍着他的脸,说:“路爷,醒醒……”
好像没什么反应,我又用大拇指狠狠掐了他的人中。
路不平嘴里发出“哦”的一声。
谢天谢地,这家伙还活着。
我抹开他眼睛上的血,说:“路爷,能看到吗?我是孙正奇呀。”
路不平缓缓睁开了眼,满脸迷茫地问我:“这是哪儿啊?不是地狱吧?”
我说:“地狱暂时还轮不到我们去呢。你头上在流血,可是我没止血药,怎么办?”
“没……没关系……”路不平说完,左肩一扭,又哎哟叫了起来。他应该是想抬起左手吧,却没想到已经脱臼了。
“啊……我的左手呢?天啦,我成残废了。”这家伙差点哭了起来。
我说:“别哭啊路爷,只是脱臼。你试下右手。”
他抬了下右手,看它没事,这才放心地收起了哭腔。
这家伙,都是老闯江湖了,却对成为残废怕得要命。
试过右手没事后,他说他还有点止血药,让我在他衣袋里摸摸。我差点忘了,他的确随身还带着那东西,便从他衣袋里摸一个小葫芦。打开后,倒出了一些白色粉末。想必就是他说的止血药了。我把药粉敷到了他的头上,那血立即流得慢了起来。但没绑带捆着,药粉可能会掉。
路不平却说可以了,又让我抓住他的左手,还千叮万嘱,要我一定抓死了,丁点儿都不能松。
我照他说的做了后,刚想问这是要干什么,就看到他将身体突然强行一扭。
只听肩膀那里咚的一声。听得我简直头皮发麻。
随后,他的左手手腕就有了反应,从我手里脱了出去。
路不平晃着左手,说:“还好还好,没伤着骨头。要不是你把我救醒,我肯定血都流干了。多谢多谢。”
我说:“谢什么,你都救过我好几次了。”
借着灯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