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爷的话,真的把我吓到了。
我好不容易重筑起来的世界观,又要被他搞崩溃。
我没好气地说:“路爷,你脑子短路还是怎么的?”
路不平说:“我本来也觉得这不可能。但我后来又发现,无论怎么个不可能法,我们现在的确是在木楼里。这还不仅仅是我强烈的直觉。”
他指了指四周,说看看这空间的高度和宽度,周围的假山都是瘦削又怪石嶙峋的样子,哪座假山的内部空间有这么大的?
“还有,你看……”他举着电筒往外一扫,“这还只是其中一个房间,你看清楚那里有个小门了吗,说不定外面还有走廊和梯子呢。”
那道小门的颜色和墙面一样乌黑,灯光停在那里,才看出有一道更黑的缝隙,算是门缝,门下还有一个木雕的凸出把手。我刚才用电筒扫的时候,并未注意到那里。
路不平说那也是他的眼睛适应了这里的光线后,才发现的。他的眼睛专门练过夜视,在黑夜里能比寻常人看得清楚一些。这也是他闯江湖的保命本事。
他说得是有几分道理,空间是我刚才忽略的一个重大漏洞。假山的容积,是不可能装下这样大一个空间的。而且那个门……我觉得有必要去看看。
路不平还说:“真的,我越来越有种强烈的直觉,我们就是在楼里。我的直觉是闯江湖多年磨练出来的,一般都错不了。”
我举着电筒,和路不平一起走到了那道小门前。
把手比一个拳头略小,雕的是龙头的样子。路不平先我一步,站住龙头,往后一拉。
那门就无声的被拉了进来,果然露出了外面的一条走廊。走廊的对面,也就是正对我们的地方也有道门。从门框来看,却是道半月形的双推门,比我们这个寒酸的小门,要气派多了。难道,我们所在的房间,是给仆人用的吗?
路不平说:“这楼修得,跟酒楼似的,下面是大堂,上面又是门对门的雅间,雅间还分贵宾厅、经济厅呢。”
他说得还比较形象。但磐陀也不至于在这里建栋酒楼吧,哪儿有生意呀,要不是靠着我的磐陀血,进都还进不来。这生意要做大起来,有磐陀血的人都要死个千八百遍了。
但这样的布置,肯定有他的深意。
路不平这次小了个心,用脚尖轻轻往门外垫了下,看到没事,又加重力气,使劲点去,同时把脚收了回来。他搞得实在太谨慎,我看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担心又要发生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地面毫无反应。我们这才大起胆子往门外走了一步。但下一步,路不平又依法照做,等到没事了,才又敢走出一步。
我们像是两只惊弓之鸟,简直是步步如履薄冰。如果这里有摄像头,在外人看来,肯定会以为我们俩是来搞笑的。我不敢想象,要是再有进来的那种情形,我还能不能再变回“球”样。
这几步都没事情,我们现在已经站到了走廊的中间。接着电筒光,我看见右面过去有个比较大的转折楼梯口,分别能看到上下梯步。可以确定,我们现在所处是,应该是木楼中的一层。
左面再过去,就是尽头了,只有乌木的墙面。走廊两端,我们这面过去,还有道跟刚才一样的小门,说明隔壁还有个房间。沿着对面再往左面看,没有其他门了。也就是说,那道半月形门的房间,占据了对面一侧,面积上相当于这层楼一半的一半。
半月形的门里,还真是个贵宾厅呀,我心里感叹道。
我说:“路爷呀,我们是推门进去,还是走楼梯?”
路不平说:“先解决主要问题,看看到底这栋楼是怎么回事再说。走楼梯吧,下去看看。”
我想也是。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和小露他们会合。
我们放弃了那道半月形的门,转身往楼梯口走去。这回又探了几步路,都发现没事,我们的步子就加快了许多,很快到了楼梯口,准备下行。
我把电筒光照在梯步上时,却发现又出问题了。
每条梯步,都是残缺的。
从材质上看,它们和地面用的石砖不同,和整栋楼一样用的乌木。但是,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破损的乌木,简直就跟朽烂的木头一样,每步都残缺了很多,只还勉强相连着,没完全垮掉。
有的梯步甚至破损得只剩下个木块了。有的梯步,中间一块还算完好,两端却有大小不一的破洞,踩上去很可能会垮掉。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乌木是异常结实的,绝不可能自己朽掉,除非有人刻意破坏。可是破坏得又不彻底,既让人想抱着试一下的心态下去,又让人担心会坠落。总之,看得人纠结。
我说:“路爷,这梯子可能受不起你的重量啊。”
路不平冷笑一声,说:“什么话,说得我跟那胖子似的。看好了。”
说完,路不平伸出右脚,踩在最前的梯步上。那块梯步也是破烂得近似一道弯月了,梯面只容得下半只脚。
他把重心收在后面,又在梯步上跺了跺,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