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沙漠回来后,我跟鼠标的第一次见面。他变得黑了些,还瘦了一圈,连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沙哑。他这句话说得,更是有点语重心长,好像他才是我的“老丈人”。
我把原来的“老丈人”扶到地上坐起,说:“对不住了。你喂我毒药,我也不怪你。就当我曾经真心把你当岳父看,算是敬点孝心。”
鼠标笑道:“你都说些什么呀,乱七八糟的。”
我问鼠标,什么时候开始,也学会跟踪我了呀,路上也不说一声。
鼠标说:“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前几天就扎在这里了。今天无意间看到你现身,我就知道要出事。”
怪了,知道司马阳住处的,就是我了,鼠标又是怎么找来的呢?
鼠标说:“这都是托熊彪的忙。”
这么说,朱小花的奶奶也早就注意到他们了吗?
熊彪就是帮助我们在沙漠解困的人。
当时,我们被磐陀之怒冲到地面上,身上又没有任何装备,几乎绝望。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我们因为缺水而几乎陷入昏迷的时候,有队人出现在了地平线上,并很快朝我们跑来。
起初,我还以为只是普普通通的沙漠探险队。但小露不但认出了白色平头、身材魁梧的领头人,还当着我们叫出了他的名字——“熊彪”。她丝毫也不掩饰,这就是她奶奶的人。我注意到,熊彪的神情有些复杂,似乎没想到朱小花会点破他的身份。看起来,朱小花是不想对我有所隐瞒。
熊彪虽然寸许般的头发全是白的,面相也很沉稳,估计是个“少年白”,年龄却不大,应该三十多,不到四十岁。他带的那帮人,装备齐全,又对他服服帖帖的,很快给我们补充了水和食物。在他们的帮助下,我们总算得以离开沙漠。
路上,朱小花给我说,熊彪是她奶奶的保镖,她本以为还会见到奶奶陈青玲。但我们直到玉门关镇,也没看到她奶奶的踪影。熊彪只说自己是受她奶奶所托,要带朱小花回去。
虽说是保镖,但熊彪更近似一个管家,如果单独在外,是可以代表她奶奶本人。所以熊彪的分量跟车天宝不可同日而语,朱小花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表面上看起来,陈青玲似乎真不知道朱小花会自己行动,还特别派出贴身手下来召唤她。按照我得到的线索看,这一些似乎都是陈青玲在布局。熊彪的出现,也不过是个障眼法,想把戏演得再逼真一些。否则,很难说为什么熊彪会恰好出现在我们面前。
不过,熊彪也说,他是在沙漠上寻找了许久才找到我们的。他先是去了车家的铁盒子医院,发现进不去,又探听出里面没有任何人的迹象,就猜测我们可能到了外面某地。
熊彪的人,看起来个个都是练家子,我也不想跟他们争辩,姑且信之。熊彪还一眼看出,鼠标是个功夫高手,两人口头上交流了下功夫流派的事情,聊得很是投机。朱小花把血宫里的经历说了下,熊彪听得很认真,便也对其中一些未知的事情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比如小露夺走的,他也认为并非“磐陀之怒”本身,而是某种开关。尤其对突然反水的小露,他推测应该也是和猴三一路的,都是地字号中的分支。他对地字号有所研究,还特别提出,猴头组的确就是当年地字号的后人余孽重组的,最近有所抬头。
鼠标听得来了兴趣,便问熊彪,是否有他们的线索。熊彪说似乎有一些但不确定,他回去后会再查查。我当时身心疲倦,一路上都不想说话,等到镇上,便收拾起身,回了重庆。其实是想查找小露的真实身份。现在回想起来,鼠标应该就是循着熊彪的这条线索来的。
鼠标说,我当时走得太急,整个人都变得很孤僻,要是跟着他再和熊彪深入聊聊,说不定还有收获呢。其实我们的出发点不同,他是为了找到神秘的猴头组,进而找到公孙世家寻仇。我却只是为了查清小露的事情。
只是想不到,我们两人居然殊途同归,都到了成都。
鼠标说:“按照熊彪的线索看,有猴头纹身的人,似乎只是现在地字号的行动组,也就相当于地字号的打手类型,和我家之于公孙世家一样。除了在西北现身外,熊彪的朋友在成都也发现过他们的踪迹。”
熊彪的朋友在九眼桥开了家旧书店,几乎什么旧书都收,暗地里还做些古玩生意,但仅限于小圈子里才知道。半个月前,有精瘦的陌生男人找到他朋友,说听闻他们收了件古令牌,想看下是否值得买。
熊彪朋友这家旧书店,经营古玩是极为私密的,他们也只是中间人,不是熟人带来,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所以他朋友就说,这里只卖书不卖私密令牌,想要这种东西,不妨去杜甫草堂、武侯祠附近的古玩市场看看。
那人听了,脸色就很不好看了,又纠缠了会儿,很不高兴地离开。到了晚上,朋友收店关门,睡到半夜,就听到有人翻了进来。好在这位朋友身手很不错,与对方周旋了会儿,反倒把对方打伤。
当时,他就看到偷闯来的人,就是白天询问古令牌的家伙。而且,还发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