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并不知道,鼠标和那个书店主是老朋友。听他的讲述,感觉这个丝毫吃不得亏的万先生,必定长得弯酸刻薄,一双眼睛能发出慑人的光芒。
坐在我面前淡淡品茶的万先生,保养得很好,皮肤白里透红,看起来温文尔雅,笑起来双眼眯成一条线,让人倒是觉得很亲切。总说面由心生,印象和现实里,却判若两人。是哪里出错了呢?
万乾辉笑着招呼我们坐下,也不招呼服务员,而是自己主动给我们斟满香茶。
他还打趣地说:“听说小孙先生昨晚喝了毒茶,险些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今天你放心,我拿几十年的身家性命担保,这茶可是好茶,绝对放心。只是不知道,可合你的胃口。”
鼠标说:“万先生说笑了。”
我对茶叶没什么研究,一口喝下,只是觉得初时略苦,进而又变得嘴里有些余香袅袅。我这时是真渴了,又自己端起茶壶,自己倒了一杯。
万乾辉问鼠标:“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鼠标说:“稍微出了点麻烦,不过还好,已经被甩掉了。”
说起来真是惭愧,也是我咎由自取。我尴尬地笑了笑。
鼠标简单地把他和万乾辉的关系介绍了下。这万乾辉和鼠标的叔叔,曾有数面之缘。鼠标曾经被叔叔带出阅历过一些城市,多次秘密拜访过万乾辉。
之前说过,万乾辉素爱搜集古书古玩,在江湖上也有一些名气。他搜集的书,和九眼桥上的完全就是两个境界,大多年代许久,不少孤本,很多都是珍贵的历史文献,记载了不少史书上没有的真相。所以鼠标的叔叔曾经想从他那里寻找一些公孙世家的线索。这事情又不能公开,他就采取秘密的方式,去万乾辉那里淘书。
等鼠标成年后,也常常秘密找到万乾辉,久而久之,两人也就成了好朋友。只是为不引起麻烦,这种关系除了他们两人,现在就只有我还知道了。
熊彪说起那个旧书店老板的时候,鼠标一听就知道是谁,只是并未点破。
我心怀狐疑地说:“那熊彪的话里,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万乾辉说:“他那样级别的人,哪会轻易说谎呢,稍稍做了点隐藏罢了。”
我好奇道:“万先生,你真的是到沙河堡潜伏了好几天哦?”
万乾辉爽朗地笑了笑,说:“哪有什么。我还在一个废弃的煤矿地下,呆了整整一周呢。”
煤矿?这让我想起,爷爷不也是在煤矿做过吗?他们说的会不会是同一个地点呢?
还没等我细想下去,鼠标就解释说,其实万先生的祖辈,也和公孙世家有接触,有一些说不清的恩恩怨怨,所以他自己对公孙世家也非常感兴趣,他搜集古书的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公孙世家在历史上的蛛丝马迹。
因此,万乾辉就不是像熊彪说的那样,为了出口恶气才去蹲点揪出对方。发现猴头标记,对他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岂能轻易放过。他的世家也是练武出身,自己身手不错,所以自信不会吃亏。熊彪隐瞒的就是这点,他应该没想到,原来鼠标和万乾辉都是熟人。
这跟我不同,我是个连三脚猫功夫都不会的人,居然敢去冒险。要不是有几个高手朋友伴随,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说完他们的关系后,鼠标又说,为了避风头,他才和万乾辉商量到这里碰头。安定好了后再来找我,才耽搁了点时间,只是没想到,我已经冒失地上了桥头。
他也没想到,猴头组胆子那么大,居然敢在桥上抓人。看来他们已经狗急跳墙,非抓到我不可了。
万乾辉说:“这组织真有趣,以前我当他们是个传说,到处都找不到。现在还拼了命要冒出来。”
我说:“还不是为了那块古令牌。”
万乾辉笑着从身上摸出块金属小牌,说:“你指的是这个吧?”
说完,他把那块牌子摆在了茶桌上。
那块牌子是边缘如波浪板曲折的近似长方形的金属牌子,跟个诺基亚的手机差不多大,表面有些黑里透青。头部那里,边缘是弧形,顺着整个形状,在上满雕刻的是似乎在咆哮的蛇头。万乾辉这是一种游龙,并不是蛇。
在尾部的那头,有三个角,顶端已经磨得很圆润了。我拿在手上,微微有些冰凉。比较特别的是,这块所谓的令牌,在四周边缘有很多类似鳞甲的花纹。这些花纹非常紊乱,令我想起了人民币上为了防伪的那些密纹。
这块牌子虽然叫令牌,但并未有和我想的那样,在身上写着“令”字。它的一面刻着隶体的阴文“骁”字,另外一面则是有竖排凹点,像是几串盲文符号。
我问道:“这可不像什么令牌呀。”
我递给了鼠标,他也是满脸疑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万乾辉说:“我就不卖关子了。按常理说,这的确不是什么令牌。但它在三国的蜀汉时期,却是一道至高无上的秘密命令,又叫至骁符传。”
他说三国的历史,我们都不陌生,许多已经耳熟能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