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乾辉摆摆手,说他搜集的历史记载来看,并未有假印的说法。但是有个传闻,说铸印师交出成品后,很快就神秘死亡了,死因也是不祥。这就留下了大做文章的空间。
印是刘备时期传下的,又是刘璋势力的人做的。而刘备留下的派系里,有从剿灭黄巾军起就直属的,有刘璋派系,也有诸葛亮为首的荆州系,各自有多余的担心也不是不可能。如果只有那枚传国玉玺都还好说,毕竟铸印师在秦始皇时期就死了,模子早就没了,谁都不可能复印。
当然,这也可能是诸葛亮的托词,故意因此引出了至骁府的下文,实质上将府令的地位提升到了和玉玺相同的高度。中国五千年历史,也独有诸葛亮这个时期才存在。在他死后,至骁府虽然还存在了段时间,但令牌一事就被彻底取缔,所有的令牌都被要求销毁了。
“既然都销毁了,那这一枚又是怎么流下来的呢?”我听得好奇。
万乾辉说:“因为它用过一次后,就藏了起来,再没出现。”
我说:“那还得了。这岂不是跟玉玺一样,也可能出现假冒的正品了?”
万乾辉说:“不会。至骁府令牌数量极少,平时都保管在诸葛亮手里。而藏下这枚的人,起初是诸葛亮,而后就是姜维。这在当时的蜀国,是个秘密。诸葛亮对外宣称这块令牌制作有误,所以拿去销货了。在他死时,秘密交给了姜维。姜维的死,你也知道,是起兵被杀,死得很突然,这块令牌也失去了消息。也正是这样,我们今天才有可能看到他。”
我说:“为什么要单单藏下这一枚呢?”
这令牌看上去,实在没什么特别之处。
万乾辉说:“这就是很多人对它窥探的原因了呀。你和小罗殊途同归地来到成都,追根溯源,也是因了它这个天大的秘密。”
我听了,不以为然,觉得万先生不过是夸大其词。再大的秘密,我也不是没见过。这几个月,我就不停地在和“惊天秘密”在打交道。这块令牌,看起来比我爷爷留下的人字号信牌差远了,放在三国时期,他也不过是块传令的工具。过了诸葛亮的时代,它也就是块用来把玩的小东西,还能有什么秘密?
万乾辉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嘬了小一口茶,笑眯眯地说:“小孙先生可不要心急呀。你今天听到的,可是我积半生心血,翻阅了流落民间的古书才找到的线索。所以,且听我慢慢道来。”
鼠标也说:“我们今天专程前来,就是洗耳恭听万先生考察结果的。不急不急。”
他对万乾辉还很恭敬。出于礼貌,我也随声附和了下。
万乾辉拿过那块令牌,抚摸了会,才又重新开口说:“这块令牌,跟你们重庆也有莫大的关系。”
当年,除了诸葛亮,还有一个人也被刘备指定为了托孤重臣,那就是李严。但李严逐渐被诸葛亮架空。这至骁府的设立,就跟李严没什么关系。诸葛亮的用意,很大程度上就是做给李严看的,表明他已不在权力核心内了。既是明示,也是威慑。
后来李严从成都到了江州,也就是今天的重庆。从中央顾命大臣,一下成了地方长官,虽然待遇不变,但地位早一落千丈。
按照汉朝的行政规划,类似今天省一级行政单位的就是州,天下分九州,这也是九州华夏的一个来历。而蜀汉国力弱小,治下就只有一个州,也就是益州。
李严到了江州,处心积虑想提升自己的地位。江州别看也叫州,其实和益州的州完全是两个概念,也就相当于今天的省下面的一个行政单位。所以李严最想做的,就是提升他的级别。他准备把江州周围的几个郡县连成一起,作为分立于益州的新片区——巴州。
诸葛亮在这个事情上自然给予了强烈反对。李严一计不成,又找到了新的办法。江州由嘉陵江、长江交汇,在交汇口与两江之间,形成了一个半岛,也就是今天重庆所说的渝中半岛。李严有个计划,说是要从军事角度考虑,把半岛拦腰切断,形成一座四面环水的岛屿。
当时蜀国国力弱小,面临着来自曹魏、孙吴的军事压力。虽然和孙吴暂时交好,但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指不定哪一天就会和孙吴翻脸,那么江州就要成为新的军事前线。所以,李严的这个计划看起来十分有道理。
实际上,在当时要开凿半岛,可是一项浩大工程。那么李严在这件事情上,就会拥有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的调动权,也就从另外的方面拥有了诸葛亮分庭抗礼的资本,也是他翻盘的希望所在。
我说:“这件事情我依稀听说过,却不知道个中利害居然是这样。但是,这和令牌又有什么关系呢?”
万乾辉说:“诸葛亮传令禁止李严计划的,就是这块令牌。”
但是,万乾辉又补充说,等诸葛亮发出令牌后,却后悔了。
“啊……这又是为的什么呀?”我诧异地问道。
万乾辉说:“他发现这块令牌有问题。”
发出的这块令牌,其实暗藏乾坤。
这又牵涉到了铸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