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奎将船灯往江面探去，只见以两江交汇的中心为核心，形成了一片半径约10米，近似圆形的静止水面。那片圆形水面好像带有巨大阻力，原来往那一片流进的嘉陵江水，正纷纷往后倒流。

由于江面很宽，左面没流经那片圆形水面的江水，才按照正常线路流动。我们下面的江水倒灌过来后，才又逐步顺着左面继续流去。

船老板吓得脸色煞白，说：“我在江上那么多年，听都没听过这种怪事。这是要闹翻天吗？”

我和朱小花还勉强保持着镇定。

我说：“这肯定是引力场的作用，只是换成了水里。猴头组就在里面。”

李奎说：“这阻力那么大，我们也无法进去啊。你们看，江水也好，船也好，都不进去。”

忽然，水流再次改变方向，船身也跟着剧烈颠簸起来，好像就要翻船一样。

原来那面静止的水面又突然消失，倒灌的水流在后面江水的驱使下，再度往原来的方向行进。由于来势太陡，船身便失去了平衡。

好在船身此时算是顺着水流方向，只是在突然而来的巨大水流冲击下有些吃不住。船老板拼命拉起马力，全速全进，顺势而行。

他说：“我对这种江水的变化还算经验丰富，要稍微欠缺点火候，只怕是已经喂鱼了。”

我搞不太清楚，引力场突然消失，又意味什么呢？

船身好不容易恢复平衡后，就看到前面的水流突然出现了一片巨大的漩涡。

我心中大骇，这又是要闹什么名堂。

可是，再仔细一看，那漩涡也有些不对。普通的漩涡，都是上面的水流往下旋，在中间形成了个凹眼。可是这个漩涡却是反起来的，水面是顺着中间的凹眼，不断地从下往上，旋到了外面。甚至，还也很多河底泥沙也冲了上来，把水面搅得昏黄无比。

船老板骇然道：“我的天。这是水龙王要冒出来了吗？”

“管好你的船。”朱小花对他喊道。

船老板颤声说：“赶紧回去吧。”

他将船瞄住最近的江面，准备朝那面斜刺过去。

朱小花说：“你要做什么？”

船老板说：“赶紧上岸，还能做什么。”

朱小花怒道：“你没看见我们有个人下去了吗？赶紧打住。”

船老板也有些恼怒，说：“我还以为你们只是租船的游客。早知道这样，再多钱我都不来。江上讨口的，谁敢跟你们这么不要命地干。”

我觉得也不能怪他，把他卷进来已经很不应该了，便说：“算了，不要为难他。”

朱小花气得恨恨地看着我，说：“那李奎怎么办？”

李奎这样做，确实有些冒失，弄得我们都进退不是。

这时，那个漩涡里突然浮出一艘倾斜的小艇。从它的外形上看，正是之前在江面失踪的那艘。就是不知道，究竟那船是无辜卷入，还是就是上面的人在搞鬼。

紧接着出现的是浑身湿透的李奎。他抓着那条小艇的船舷，又翻身跃了上去。

疑点就在那艘快艇上。

朱小花对我说：“你跟船老板上岸。”

这丫头的疯劲又来了。

我知道她要干什么，就紧紧拉住她，说：“太危险了，还是跟我上去。”

船老板在后面冷声说：“随她去了，你管她做什么。”

朱小花不耐烦地将我甩开，纵身跳了下去。

我见情况不妙，只得抓起船上的救生衣套在身上，也跟着下水了。朱小花和李奎真是仗着自己水性，连点防护都不带。我水性都自问还行，但在两江之处，即使穿着救生衣都不敢下水。那救生衣其实很简陋，其实就是个马甲背心，只是在里面塞了几大块泡沫，增加了浮力。

耳后传来船老板的声音：“一群疯子。”

江水冷得彻骨，但看朱小花已经游开一大段距离，我也不敢多想，双臂奋力朝她划去。

可是，周围的水流的确非常复杂，夹杂着长江、嘉陵江之水，各自流向不同，加上汇合后又形成了各种变化，游起来后始终在顺水、逆水中转换，还要面对时不时出现的小漩涡。

我不得不承认，江水里的复杂程度比我预估的还要严重。无论我怎么划动，和朱小花之间的距离不近没缩小，反而还拉大了不少，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划到哪里去。

更要命的是，我忽然感到脚底下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我拼命将脚扯动，不仅感觉越绊越紧，还被往下扯去。

那股力量先似乎只是试探，我穿着救生衣，浮力还算比较大，一开始只是让我呛了几口水。但之后，我就感到脚下扯我的力量越来越大，连救生衣都扛不住了。

而且那股力量绵延不断，一阵强过一阵。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莫非真如船老板所说，这里有水鬼要翻天？

在江水里，完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依靠。被扯下去就真的什么都完了。我吸入一大口气，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