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它们的方向却不是我这里,而是往后面的门洞爬去。
我诧异道:“原来它们没有死啊,只是被暂时麻痹了。”
朱小花也是奇怪,说:“你看它们会去哪里?”
“跟骷髅头汇合?”我明白她的意思。
朱小花说:“那就省力了。我们跟着它们走就是。”
地上的虫子已经全部苏醒,正成群结队地往同一个方向爬去。我们两人便隔了小段距离,跟在后面。那些虫子越爬越快,我们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
朱小花好像越看越奇怪,说:“它们看起来好端端的,为什么就不敢再碰你了呢?”
我说:“怎么没事,它们现在不都飞不起来了吗?不然,还能让我们跟上啊。”
说完,我也觉得不太对劲。我的血难道还有别的魔力,居然可以使得虫子失去飞行能力?这也太奇怪了吧。
朱小花说:“也许我们想错了。问题不在铁线军虫,而在那个骷髅头身上。”
她说过,铁线军虫吃过人之后,那人的魂魄欲念也会连带吃进。换句话说,被吃的人,其实是变幻成了这群虫子。铁线军虫的行动,很大程度上,会受到那人的影响。程度大小,因人而异。
但凭刚才骷髅头利用虫子和我们简单交流的情况看,这群虫子受到的控制只怕是很强,几乎与他已融为一体。虫子本身是没事的,所以怕我血的,说不定该是那个骷髅头。
“不对!”我和朱小花突然异口同声叫道。
此时,那群虫子已经爬去了并无灯火照耀的黑暗区。我们是从灯火区来的,骷髅头也在这里,虫子为什么会反其道而行之呢?
难道是骷髅头已经换了位置?
我正要举起电筒,却被朱小花制止了。
她说:“小心点。我看,不然借助黑暗,也给我们一点掩护。”
可是漆黑一片,连虫子去哪儿都不知道,怎么跟?
她拽住我的手腕,说:“我能听到虫子爬行的声音,你跟我走就是。”
其实不用她,我多少也能听到一些。只是跟上它们步伐,我确实没经验,说不定到哪儿就跟丢了。
我便任由她牵着,闷着头往里走。生平第一次被人牵着鼻子走,还是个女的,倒有点不好意思。
她笑着悄声说:“你担心不,等下要是突然灯光大亮,被你那阿萨或者小露看见,可就说不清楚啦。”
我也不示弱,反击道:“我无所谓,只怕车先生突然现身呢。”
她狠狠在我手上揪了一把,说:“我跟车天宝那孙子有个屁关系。你再乱说,我就放手不管,让你呆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心里暗笑,总算是头一次在嘴上讨了些便宜。
整个下面,本来又湿又闷,可是越往里走,空气就变得清爽一些,甚至还隐透着一丝丝香味,简直不可思议。
和地上洞穴不同,江流地下的洞穴,完全密闭。空气不能进出,只能滞着此地。氧气更是用一分少一分,只会让人越来越闷,怎么还会感到清爽呢?这里又不可能有什么通风换气的设备。
即使有,换进来的只会是水,也不可能是空气啊。除非这江底与地面有贯通之处。比如从河道地下打通,一直通道旁边的地面上去。那无疑又是一件好大的工程。而且那么多年,也没发现这些直通江底的孔眼啊。
突然,朱小花停下了脚步。我仔细听去,刚才还悉悉索索爬行的甲虫,此时也已没了动静。它们已经找到骷髅头归队了吗?
我心头一紧,心想是不是该点灯了。朱小花不是想把骷髅头烧了吗,你不点灯怎么烧?
朱小花只是立在原地,也没什么动作,只是把我的手捏得更紧。那意思是我不要轻举妄动。我另外只手把匕首拽得紧紧的,以备万一。
面前的空气仿佛凝结,虽然又清爽了许多,我却不敢大口呼吸。
静静地等了一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觉得应该是多虑了。可是又解释不清,那些铁线军虫怎么了。如果它们归队,骷髅头为什么不行动呢?他那里的铁线军虫更多,一旦动起来,不可能听不到声音。
难道,他们也是在等我们先动不成?
附近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应该有好几个人,甚至隐约透来一些摇晃而黯淡的灯光。我感觉,那应该电筒发出的光。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遇到阿萨了?
“就是这里了吧。”从那里传来尖尖的声音,很快打消了我这个念头。
我心头更是一惊。这声音怎么听,怎么都像是鼠标。在医院失踪的他们,也来到这里了?
我脑子顿时陷入错乱。鼠标又是怎么进来的?那路不平呢?
刚想到这里,就听路不平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看像。”
以往废话连篇的路爷,居然说得如此简洁。他们两人的声音都很平淡,听不出来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朱小花拉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