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怎么离开这里?”
比伯以为格斯不想提谷雨的事情,话锋一转,摸黑趴到格姆大殿的窗户边,拉开厚重的窗帘,透过窗花,望着西方正慢慢下坠的血红斜阳。
天色快暗了下来,这对他两人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
单腿大叔搓搓手,从石台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纸,递给格斯,“这东西是我一位多年好友给我的,只是这几十年我从没有离开过大殿半步,不知道还有没有用,不过你们还是拿着吧,一路向西,那里有座叫索亚的小城,如果你们运气好的话,可以在哪里的军营中换来一头狮鹫。”
格斯的印象中有狮鹫的影子,自然知道这东西的珍贵,要知道一头成年狮鹫的价值绝不亚于一位巫师学徒,对帝国来说乃是最为珍稀的之一。
“多谢。”
“嗯,还有,你小子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不过马萨帝国在身份盘查方面很松,若是有一些卫兵盘查,你们两个完全可以亮出巫师的身份,或许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嗯,明白。”
单腿大叔深深看了格斯一眼,猛地拍了下大腿,又钻入尸床下,翻弄了好久才找出一件东西,很平常,若不是大叔郑重的捧着,比伯看都不会看上一眼。
一条项链,一条磨损很严重的项链,甚至项链边有些地方还带着铜锈,看上去没有丝毫巫器应有的样子。
“小子,拿着,这东西可以记下你的经历,若·······”
话说半句,单腿大叔点了点自己的脑子,顺手扔了过去,项链入手,有些冰凉,但在格斯的手中很快的便被暖的温热。
蓝色的水晶,通体有些浑浊,不过和格斯很配,当格斯带上的时候,像极了格斯的第三只眼睛,只不过不如前两双清明些。
格斯摸着水晶,这一瞬间的记忆清晰的传入脑海之中,轻轻放入巫袍内,感激的向大叔笑了笑。
“小子,记得,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活着,就有机会。”
大叔或许是单腿站的累了,一只手扶着尸床,缓缓坐了下去,欣慰的望着格斯,这些年来,马萨学院的学徒出了一批又一批,可只有格斯让他觉得欣慰。
不只因为他的天赋,或许是格斯身上有他年轻时的影子。
“走吧,小心。”
······
当格姆大殿大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深秋竟然下起了小雨,遮住了月亮的云层完美的掩护着格斯两人,深秋了,这或许是这一年最后一场雨了。
出了大门,比伯抹了一把脸,看向格斯说道:“格斯,我想去拿几件东西。”
“好。”
不假思索,格斯直接应了下来,他知道比伯去拿什么,这两年来,比伯的心血全放在城堡内那些图纸身上,那是他的孩子。
天色漆黑,秋雨戚戚,入夜后,整个学院没有一人走动,没有人确定,学院内还有没有其他黑暗巫师。
深深地恐惧还留在他们身边,并没有因格斯的“死亡”而散去。
孤寂的路上,只有一根根魔法灯发着光。
雨雾中,灯光下一片朦胧,显出了秋雨的轨迹,很密,很急,格斯和比伯没人交谈,两人的走着,溅起了轻微的水花。
青虫区,和别处一样,安静的躺着。
格斯和比伯熟练的跳上了城堡,打开天窗,比伯爬了下去,格斯蹲在窗边,望着熟悉的一切,心中有些悲伤,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如此,甚至自己怎么来的也不清楚,只是自己好像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但是这座学院好像对自己很不友好。
所以格斯不想惊醒人,怕节外生枝,今天自己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很重,但忘了自己为何会受那么重的伤,昨夜和谁交的手也不清楚。
到了现在伤势还没有痊愈,胸口的撕裂感还在扩散,但在格斯的直觉下,隐隐觉得这事情和比伯提到的冥灵,谷雨两人脱不了关系。
不久,比伯再次跳了出来,身后背着鼓囊的包裹,“走吧。”
“嗯。”
动作很轻,两人一同跳下城堡,急速向着学院外奔去。
琳琅站在窗口,激动的望着两道黑影愈离愈远,刚才,比伯跳下来的时候,正巧琳琅正坐在楼梯上喝着闷酒,双目相望,两人默契的起身路,琳琅站在比伯身后,没有发出声响,只有看着。
“呼,好好活着,还会见面的。”
如自语,琳琅仰头灌下最后半瓶酒,舒服的打了个饱嗝,摇晃着走向了床上。
······
安达巫师看着手中的密报,深叹一口气,取出一道浓墨的黑笔,在格斯和比伯的名字上狠狠的划了下去,眉间久久挥之不去的忧郁说出了安达巫师的疲惫。
“黑暗巫师,怎么可能。”轻轻合上记事本,安达巫师看着空旷的房间,“不知道伊芙那个丫头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办。唉!”
在木椅上坐了很久,最后安达巫师还是站了起来,走向了伊芙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