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秋风，当一行人回到天启军营的时候明月已经爬上了树梢，深秋的冷风吹过格斯的面容，带起几缕黑丝露出蓝色的眼睛，迪顿坐在格斯身后，不安的扶着格斯的肩膀，胸前厚厚的盔甲抵在格斯背上。

这是他第一次和人同乘。

纤薄的巫袍下，格斯背部感到了凉意。

月光的笼罩，天启军团卫兵身上的盔甲泛着寒光，被月光耀的很亮，长剑负在身后，神情寒俊，这一刻，白日的暮气好像又消散了一般，十三人在小道上排列成队，一丝不苟，格斯和迪顿一马当先，向着迪顿指引的方向疾驰而去。

迪顿捏着格斯的肩膀，有些恍惚，突然前方一道火光出现，在黑夜中连续的跳动，迪顿兴奋的说到：“巫师大哥，看，那里就是天启军营的驻地。”

格斯顺着迪顿的手臂看过去，不远处，点点火灯点燃了黑夜，仔细听还有长剑破空的声响，格斯紧抓缰绳，双腿猛地一驱，胯下骏马好似也感受到了家园的召唤，嘶吼一声，四蹄拨动的速度竟快了许多。

“哒哒哒·····”

刚进军营，大门外的守兵见到迪顿，双手叠在胸前，郑重的行了军礼，才让骏马进了军营。

这里是一处荒原，人烟荒芜，枯草满地。

军营很大，四周被坚硬的铁木编制的城墙严密的围着，城墙足足有一人多高，说是军营，严格来讲更像一座寨子。天启军团虽然只有寥寥一千人，可处处都透露出正规的军团配制，练武场，后勤处，兵器的精良程度······军队的素质丝毫不弱于边疆的军团主力。

而且，格斯坐在马背上，还发现了几头狮鹫慵懒的趴在地上，远处的空地上，还有二百多人整齐的操练着阵法，金戈铁衣，长剑恢弘，寒气逼人。

“小队长，大人在等你们。”

“好。”

刚进营门，一位卫兵迎了过来，迪顿翻身下马，用心的把格斯搀扶下来，把缰绳交给了贝拉几人，自己拉着格斯就向军营深处走去。

格斯摸摸鼻子，也没有反抗，任由迪顿拉着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比伯和北林亚亦把缰绳交给了贝拉，相识一笑，并肩跟着格斯走向了深处。

夜晚下，军营内不时会有巡逻编队路过，但更多的都已经睡去，一座座军帐已经严密的合上，除了碰巧发出的呼吸声，一切都很有秩序。

格斯暗中观察，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印象。

半个沙漏的时间，四人才走到了一处血色大帐外，门口两旁插着的军旗猎猎作响，在寒风下不屈的吼着，巫杖和长剑交击的标志在月光下好似活了一般，散发着逼人的气息。

军旗代表了军团的荣耀，也是军营中最常见的东西，但天启军团直到走了那么深才有军旗招展，就连军营大门处，只有几面普通的彩旗。

“大人，我们回来了。”

帐门口并没有守卫驻守，迪顿整了整铠甲，把长剑一丝不苟的放在身后，这才推开了帐门。

走进大帐，格斯深吸一口凉气，帐内无数长剑挂在那人身后，样式多样，不过大都是百年前的样式，但依旧泛着寒芒，显然经常有人来擦拭，四周一排排的油画挂满了墙壁，这些都是天启军团历来的统帅，大帐之上，一副巨大的天启军团标志印在上面。

如有魔力深深的吸引着格斯的眼睛，那猩红的颜色竟然是鲜血凝成，但已经没有了血腥味道。在帐内昏暗火光下，就如活了过来一般，巫杖在咆哮，长剑在厮杀，甚至那鲜血如恶魔的眼睛望着一切。

庄严肃穆，整座大帐内充斥着压抑。

大帐内很简洁，一张低矮的案几，案几后便是成堆的卷宗，只不过都已经发毛，焦黄的颜色表明没有人翻越过它们，或许是装饰，也可能是没有时间来得及清理，酝酿着淡淡的霉味。

油灯燃烧的声音很轻，格斯的目光落到了油灯下的那个男人身上。

“嗯。”那人挥挥手，说道：“我是天启军团军团长约克斯利，这张黄纸，是谁给你们？”

约克斯利坐在桌后，头盔遮住了面部，只有黝黑的瞳孔中闪着火焰，如沉睡的雄狮给人一种压迫感人忍不住的想要跪拜下去。

威压很强。

格斯看着案几后的里约克斯利，虽没有经过战争的洗礼，可这人身上的弑杀之气却若隐若现，那双充满老茧的手掌，不知何时沾过多少人的鲜血，格斯双臂垂下，巫杖轻微下垂，表示对军团长的敬意。

格斯不知道单腿大叔的名字，当下有些犹豫，思考片刻，才微微倾身道：“马萨学院格姆大殿守护者。”

“马萨学院？格姆大殿。”

约克斯利低吟几遍，扣了扣桌面，沉声道：“阿萨维？”

“不知他的名字。”

“那应该就是他了，没想到几十年了他还能记起我。”约克斯利苦笑一声，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沉默很久，拿着一份信件缓缓半躺到椅背上，手腕轻抖，信封旋转着，轻微的破空声掠过，耳旁，格斯伸手抓住了红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