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格斯和科尔巴哈离去，哈迪城外一抹凄凉，横尸城头亦少数，军长看着自己身后的士兵，眼中闪过几丝哀凉，这就是大陆的写照，巫师称霸，纵然你有千军万马又能如何？强大的巫师随意丢出几个巫术便可轻易化解，死伤无数。

“清点人数，收兵回城。”沙哑的下了命令，军长久久未动，卫兵无言，空气沉重，只有那些叮叮当当佩剑撞击铠甲的声音。

就在军长指挥着士兵清理战场的时候，苍穹笼罩着的黑纱终于淡了些。

格斯和科尔巴互相搀扶，踉跄着向北方走去，两人早已经没了刚撤退时的速度，格斯空荡的身体早就掏空，科尔巴哈的状况更是糟糕，右肩之上的伤口虽说已经结痂，可开始传来的疼痛那粗壮的面庞渐渐抽搐。

黑粗的眉毛簇成一团，不时还警惕的向后望去，这一战他伤的很重，特别是右肩上的是剑伤，若是普通人或许这条胳膊早就废了，不过科尔巴哈到不担心这种情况，身边三位巫师跟着，那有治不好的伤，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就是活着回去。

“大人，那人可能会跟上来。”

格斯神色平静，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山地上艰难的走着。

科尔巴哈憋了好久，舔着干裂的嘴唇，再次说道：“大人，那人若是跟上来，我拖着，你先走。”

“你会死的。”

“死为悦者，值了。”科尔巴哈稀有的红着黑脸，闷声说道，“大人大义，以前是小的不懂事，还记恨大人，这一遭，小的就是死了也无憾了，今生能够摸到开骨的门槛，嘿嘿，下辈子肯定可以迈入开骨。”

格斯揉揉有些酸痛的大腿，望了眼有些发青的东方，天已不如之前那么黑了，黑色纱幔向着青色渐渐转变，不过刮着的寒风还是如此，不曾停下。

“他在后面。”

“啊！”科尔巴哈下意识的向后望去，身后只有几株飘零的枯树立在那里，便是一片荒凉，在北疆，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长的，除了那不怕死，生命力极强的蝶衣花和杂草，便没什么了。“他在那？”

“小心你的眼睛，不要被人戳瞎了。”格斯依旧很平静，不过说着却停下了脚步，三叶巫杖扎进土地，扶着科尔巴哈悠悠的坐了下来。

科尔巴哈大急，却也没有反驳什么，只是拔出长剑，挡在格斯身前，强打起精神戒备着周围，格斯微闭上眼睛，黑发随意飘舞，他还没死，自然不能回去，当然他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开。

今晚冲向哈迪城就是杀那位开骨剑士，谁叫他打伤了伊芙。至于让科尔巴哈丰富经验，体会开骨的妙处，这些只不过是顺便而为。科尔巴哈冷不丁的打了个机灵，缩了缩脖子，嘟囔了几句也坐了下来，这鬼地方，实在没有谁会跟上来，再说那家伙也不是一点伤未受，自己那几剑的分量，科尔巴哈心中有数。

“沙沙沙·····”

风吹大地，带起几片扬尘，半个沙漏后，格斯眼角莫名抖了下，一道黑影缓缓从身后走出，直到十米外才停了下来，科尔巴哈慌忙起身，冷眼盯着黑影，他也清楚三人不死不休，早无和解的可能，望着“沉睡”着的格斯，怪叫一声，率先冲向了黑影。

头盔下，那双冷漠的丹凤眼宛然如同一道利剑，在他眼中科尔巴哈的速度不值一提，身子微侧，袖剑扬起再划下，动作一气呵成，科尔巴哈全身力量注入在这柄剑上，一击不成，苦笑一声，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这次，上身铠甲在袖剑下如同白纸，划开的切面如同镜子，鲜亮如初，顺着脊梁一条红线如蚯蚓蔓延着。下一刻，皮肤翻开，汩汩而流。科尔巴哈趴在地上，挣扎着，可全身的力气也像是从后背溜走，脑中空泛，干裂的嘴唇再没有腥味。嘴角勾了勾，再不管身后如何，沉沉的睡了过去。

“到你了。”黑影望着格斯。

“你叫什么名字？”

“麦瑞克。”

那声音依旧没有感情，格斯斜过头，黝黑的头盔下，只有一双丹凤眼露在外面，全身被黑色铠甲包裹，关节连接处是由铁链构成，虽有些声响，却毫不影响动作，看质地，远不是科尔巴哈身上那种劣质铠甲可以相比的。

麦瑞克望着盘坐在地上的格斯，一时竟不敢靠近，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弹走了袖剑，但那种力道足已穿透自己的胸甲，更何况速度之快，自己都没有看清。他不能允许自己的再失败，杀死一个连戒指都没有的巫师学徒何其简单，他对这两日自己的表现早已不满，若是这次再失手，麦瑞克只有谢罪自杀。

暗影者不留废物。

“你在怕什么？”

麦瑞克无语，在十米外围着格斯转了两圈，脑中却急速思量，看样子，格斯体内的巫力已经所剩无几，三片枯黄的叶子耸拉在巫杖上，战力不足以危害开骨剑士，麦瑞克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毕竟十几年的训练，脑中对巫师的判断早就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但是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些恐慌。

格斯再没有看他，缓缓起身走到科尔巴哈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