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再起风,也吹不到严密的地牢内。
比索男爵死了,就在结婚当天,他刚睡下时呼吸还算平稳,但没过多久就彻底静了下来,一切都是那么的悄无声息,他终究还是没有等到离开北疆的时候。
天地沙鸥总有抗击风暴的无畏,只是比索男爵没有飞出那片乱海。
五人围在比索男爵身边,格斯伸手一团火焰包裹着比索男爵那已经严重枯萎的身体,火光跳跃,照亮了漆黑地牢的每一块地方,火苗凶猛吞噬着安然入眠的比索男爵,这次伊芙没有哭,就静静跪在格斯身边,或许是初为人妻的坚强,也可能是圆了心愿,总之,比索男爵在祥和中离开了人世。
当火焰噗噗两声经过徒劳的挣扎后烟消云散的时候,伊芙跪坐在前,轻轻摊平了地上的灰烬,这个平日融情似水的少女,终还是埋进格斯怀中一言不发,五人就这样坐在地牢中,空气变得凝重如冰。
他们知道已经到了该离开的时间了,但这一切都寄托在格斯身上。
“嘭······”
地牢的大门沉闷的声音再次回荡在地牢间,从地牢上空投下的光芒聚焦成一片正方光块,光块内还有些没有抚平的灰烬,随着门口吹来几缕妖风,了无痕迹。两位夜叉站在门口,格尔玛独身一人下了地牢。
这次,他竟然说出了人语,尽管很生硬,一字一句还算清晰:“祭司大人要见你。”
“好。”
格斯没有拒绝,现在他也没有拒绝的实力,如若是孤身一人,格斯绝对有信心借这瞬间的空隙逃出去,可身后剩下四人格斯别无办法。
地牢深处的那些人格斯可以不管,但是伊芙这四人,格斯的血来没有冷到那种程度。
久违的阳光重新洒满全身,格斯站在光块前,朝着伊芙笑笑,随后便走了出去,格尔玛跟在身后,两个拳头大的眼睛眨了眨,没有停留,就急忙忙的关上了地牢大门。
北疆依旧,风沙好像又大了些,吹得人睁不开眼睛,空中扬起的黄色砂砾折射着不曾消失的阳光,整片天地竟有些晶莹剔透的感觉。只是诺大的部落,只站着格斯和格尔玛两人,显得凄凉孤寂。
这次格尔玛没有抓起格斯,他小心的跟在格斯身后,脚步碎小,有些吃力,毕竟平日他一步可跨过一丈,现跟在格斯身后只能分成好几步,犹如裹了小脚的妇女,步履蹒跚。
格斯低着头,脚步雄壮,脑中思量着葛麻找他究竟有什么事情,杀了自己?只是这念头刚出来就被格斯否决了,杀人容易,更何况杀一个在他们看来早就毫无战力的巫师,还用不到亲自操刀。
发了善心放过自己?格斯想着又陷入了另一层深思,放过了自己那伊芙他们怎么办?不然求求情也让葛麻放了伊芙?至于艾森娜三人就让他们自生自灭?不过想想好像是有点不地道,毕竟两人陪着自己和伊芙历经艰险到了北疆,便是自己同意估摸着伊芙也不同意。
“呜呜呜呜·····”
北疆风大,如泣如诉,压倒了一切可以立着的东西,格斯拢拢长发,风吹的总是很不舒服,头发一直蹭着脖子,痒。
抬起头视线平移,可是目光尽头却少了巍峨的山脉,不知夜叉族距离幽冥山脉有多远,那个镇守边关的山脉就像消失在了北疆,现在格斯前方,只是一望无际的沙土。
葛麻正等着格斯,疯狂鼓动的麻衣在风中摇曳,拄着巫杖,见格斯到了,因为笑的大力,扯裂了干裂的嘴唇,葛麻舔着溢出来的血液开口道:“小友,外面风大,里面说。”
格斯狐疑的望了他一眼,拉紧了比葛麻身上好不那去的巫袍就钻了进去,地穴简陋,一张桌子,一块麻布,这便是地**摆设。
“有什么事?”
开门见山,格斯也不想和这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家伙周旋,索性直接问明来意。
葛麻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拄着巫杖费力的坐到桌子后的麻布上,这才说道:“小友和冥灵认识?”
格斯微眯双眼,在这里听到了这个名字着实让格斯有些意外,先前一路来思量的事情都没有出现,出人意料的出现了这个名字,看来自己跟这个叫冥灵的家伙牵扯很深呀。
一路追杀不说,就是到了北疆都不让人省心。
“看来小友还是知晓这个名字的,这样就好办了,他是马萨帝国的皇子,只是出了点意外,在五年前派人找到了老夫头上,说是要和老夫联手,他助我一统北疆,我帮他继承大帝之位。”
格斯耸耸肩,拍拍就坐到了桌子上,“我和他不认识,你给我说的这些,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据我所知,小友被他追杀,就不想报仇?”葛麻额头上的皱纹深了些,“我可以帮你杀了他。”
“条件那?”
“只要你帮我守住那八根血柱,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怎么样?”
葛麻自认很有诚意,还算平静的脸色下内心翻着滔天大浪,他也是没有办法,距离先祖降临的日子仅仅只剩五日,可就在这紧要关头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