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死后会有灵魂,但说来可笑,还未有人见过灵魂。
不过现在伊芙见到了,躺在地上不管胸前汩汩如泉涌样的伤口,不过也未见因为缺血导致脸色苍白,现在小脸正是仆红,散着血晕,伸长了修长的天鹅颈脖,努力想要再看清一点,但是四肢麻木,能半撑起身子就到了极限,伊芙尝试了几次站起来,都是无功而返,当那光柱下的人影越过斜坡再也见不到后,托着沉重的身躯,欢快的爬到了艾森娜身边。
她心中求生的信念宛如喷发的火山,就要到达顶峰。格斯活了,她看的真切,祭坛中那个没有脸的灵魂重新从格斯的身体内逃了出来,剩下的不是格斯还能是谁?
身后,裙摆划下一道弯曲的鲜红轨迹。而格斯身后的天空,随着光柱伴随而去,黑云渐渐缓慢闭合,但闭合的速度显然比不过格斯奔走的速度,一条金色的天龙镶缀在天空之上,层层叠叠,划开了天际,不尽相同。
安纳坐在车队里,思考着现在的境地,他没有逃,也没有方向逃,先前因为要避开夜叉的追击,所以他们的车队鬼使神差的走到了夜叉部落的更北方,现在想要离开这里必有很大的可能遇见那群不要命的军队。
万幸的是,这次出行,带的补给足够他们在这里耗上几个月。安纳托着贝蓝少女沉甸甸的胸部,把红酒倒在那两个粉嫩的肉球表层,如蜈蚣一样的舌头用力舔过,少女的娇喘和安纳满足的声音同时响起。
他确实不急,便是在这里住个十年半个月也无妨。
可车外的伊尔脸色阴沉,从北疆便是白昼,不曾转换,现在倒好,暗夜一直挂在了头上,这严重影响了小队的警戒。
这段时间北疆反复,先是风停了,然后又下起了雪,最后当雪停下的时候,远处祭坛的方向散发出的摄人威压让人喘不过气来。反反复复,北疆能出现这种问题,肯定会有大的变故出现,但是说来也奇怪,这段时间,部落都好像是消失了一般,寻寻觅觅这些天除了贝蓝族外就未见其余部落。
伊尔抬头盯着视线尽头发出的一点金辉,以为自己眼花狠狠揉揉眼睛再次看向那里,南方之上,确实有一柱光辉照下,如此看去,宛如神迹,黑云中的窟窿不大,不过堪堪容纳一个人的身体穿行,但给伊尔的震撼却无以复加。
难道真的有神降临了?
车队内,不单单是伊尔疑惑,便是其他人也都仰着脑袋,不解的望着那一点光辉。
“大人,它过来了!”突然,一人指着高速移动的光柱大叫。
“我的娘咧,光柱里有个人,不会真的有神吧。”另一人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嗓子干痒,那奔跑的人影带着光柱穿行,全身被金辉覆盖,犹如传说中的天神。
“不,大人,光柱在追前方的那个冒着血光的人。”有人眼尖,发现了不同,朝着伊尔急忙喊道。
伊尔拉了拉宽大的巫师帽,取出巫杖低喝道:“准备迎敌!”
······
青冥在跑,向着他感知的地方跑去,现在他是灵魂之体,没有了祭坛的加持,便是有满身神通也施展不来,他需要宿主,需要一个能承载他巫力的载体。
而这个方向,正有他渴望的东西。
他不敢停,身后那人传来的沧古气息让他心慌,席卷大地的荒凉感染着灵魂,他实在想不出这个早就荒废的大陆为何还有这种存在。
他不是格斯,先前那个连法魂都没有小家伙不可能会给自己的灵魂带来如此大的压力,但话又说回来了,一个人的身体内存着三个灵魂便是以他的见识也未听说过。
不过现在还不急思考这些问题,几息间,血芒的颜色变得又暗了些,青冥已经感到自己的灵魂在飘散,若还不能找到宿主,这次降临会成为他的埋葬之地。
光柱下那人身上散发出的神圣气息迅速消耗着自己灵魂的流逝。
宿主的味道越来越近,他甚至看到了车队,还有一群临阵以待的巫师。青冥双目间爆出欣喜之意,速度又提了几成,不过代价也是巨大的,灵魂愈发暗了,甚至快要和漆黑融为一体。
直到邻近,伊尔还未抬起手,那道淡红色的影子就冲进了马车,恍神间,马车四裂,伊芙摸摸鼻尖的温热,凑在鼻尖嗅了嗅,这是贝蓝族人的味道。
“叮·····”
清脆的铃声荡起,旋转在苍穹之上,结成一张蓝色的光幕,笼罩着四散的马车底盘,安纳凝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双臂凭空弯曲,舌头还在外伸着,做着用力舔舐的动作。嘴角,一串晶莹的口水顺着流了下来。
光辉垂下,“格斯”停下身,黑发遮过耳鬓,光辉勾勒着身躯若不看胸前流下来的五脏,说为天神而不未过。
伊尔生吞口水,僵硬的手指攥着巫杖,却怎么也记不得巫术的手势,只能干站在旁边,和其余几人目光交汇露出绝望。
这种场面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肠子在外横流,鲜血不要命的流了一路,这样还都未死,对巫师来说乃是天大奇闻。要知巫师的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