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将至,吾辈铭记,守疆卫域,至死不渝。√任重道远,斩情断欲,不享天伦,不受妻爱,不贻子孙。袍泽同心,手足共存。于今至终,不涉权贵,不争荣宠,尽忠职守,生死于斯。利刃无锋,撕夜寻光;肉躯筑基,长城屹立;凛冬烈焰,蜡炬成灰;黎明时分,破晓之光;萧瑟角,唤眠之音;化身坚盾,护域安宁。于今挺身,荣耀与共,以今为始,死亦无终。”
虽然小贩故作深沉,严肃吟唱,却依旧让人感觉得不伦不类,毕竟不是久经沙场的将士,无法体会到沙场点兵之悲歌与亢奋,只是鹦鹉学舌,形似神非。
柔儿奇道:“叔叔,这是誓词么?”
小贩点头道:“自然,这便是天启宗沙场点兵之誓词,整个东武城,哪怕一个黄口小儿亦能朗朗上口。”
柔儿更奇了,问道:“天启宗为何享得如此盛名?竟折服人人背诵其誓词?难道与这救世英雄有甚千丝万缕的牵联?”
小贩娓娓道来:“两者自然有关联,此事说来话长,得追溯到二十年前的鏖战。”
谈及至此,突而顿了下,情绪颇为激动,愤懑道:“西域那群卑鄙无耻的畜牲不宣而战,大军长驱直入,如狼似虎般侵占我疆域。”
“唉……”小贩一声长叹,似甚无奈,惆怅道:“万年来,双方不曾交战,因而皆顾忌对方实力。结果两军一交战,东域却是兵败如山倒,不堪一击。”
“啊?”柔儿惊道,竟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不解道:“东域尚武,人才济济,十八般武艺更是源远流长,为何会铩羽而归。”
“话虽不错,可若对方不与你正面交锋呢?”小贩反问道。
柔儿一窒,姜谨眼神亦是一缩,不约而同联想到城堡所见的扫帚魔师与西域关塞的圣龙骑士。两者皆是于天际远攻,若是如此,东域惨败倒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果不其然,小贩接下来的话语印证了两人的想法。
“西域大军不知如何驯服魔龙,于天际喷出漫天火炎。更为奇者,有大批身披黑袍的怪人,竟能坐于扫帚上翱翔,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拐杖更发起进攻。又是火焰,又是洪水,又是冰雪,又是狂风,真是如传说的神仙般呼风唤雨。东武城将士刚一交战,便大吃一惊,仅能无奈于地面被动挨揍,毫无招架还手之力。”
姜谨与柔儿相视一眼,皆暗叹不已。
小贩接着道:“后来,东武城将士心生一计,全体改用弓箭,虽能勉强还手,不过也是垂死挣扎罢了,毕竟个个皆是沉淫本命武器多年,突而改用弓箭,自然碍手碍脚,生疏不已。仅十天时间,整个东武城便已沦陷,西域大军在东武城挨家挨户搜刮金银珠宝,民脂民膏,壮年男子皆被屠杀戮尽,本是人声鼎沸富丽堂皇的东武城,变成尸野遍地残垣断瓦,所幸的是这群畜牲倒弥留一丝人性,妇孺老人皆躲过一劫。”
话音突而高昂,激动道:“东武城的噩耗瞬间传遍整个东域,每个城邦皆人心惶惶,担心成为下一个目标。而正当这阴霾笼罩天际时,天启宗便如烈日骄阳般撕裂黑夜,义旗一举,八方呼应,整个东域的志士仁人天灵山,足足有百万大军!”
“呼!”姜谨与柔儿皆倒吸一口凉气,这场战争越发不可收拾,或者说,已没退路,唯有一路向前。不过,这也体现了天启宗往年的威势与徳望,否则不可能让各方将士云集于此。
“虽有百万大军,却皆是一腔热血而来,内心自然惴惴,人类对未知事物永远充满恐惧,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攻击,都是措手无措。”
小贩顿了下,故意卖个谜,笑道:“小姑娘,你猜一下,最后我们东域是如何应敌的?”
柔儿螓首轻摇,甜甜回道:“柔儿猜不到,叔叔你快说嘛。”
小贩哈哈大笑,满心欢畅,激动道:“哪些西域怪人太小瞧我们东域之底蕴,天启宗宗主元光子不单能踏剑飞行,而且所到之处,十里之内,骑扫帚的怪人像中了邪般,纷纷从天际坠落,不单如此,他们那根会发攻击的拐杖真的成了拐杖,竟丧失攻击力。”
“啊?”柔儿又是一声惊呼,姜谨却是若有所思。
小贩显然是说到处,眉飞色舞道:“东域群雄精神大振,士气高昂,在地面上的怪人与我军短兵相接,又如何能匹敌咱东域武艺之精湛,这场战争再次变成单方面屠杀,只不过此时角色转换,亦是短短十天,东域再次夺回东武城,若不是圣龙骑士负隅顽抗,想必连十天皆不用。”
柔儿奇道:“圣龙骑士没从天际坠落么?”
小贩认真回想下,犹豫道:“据说没有,可能是这些圣龙骑士想到了甚破解之法?”
小贩不了解,亦不想再纠结这问题,着道:“东武城虽然再次夺回,可还来不及欢庆,那群怪人再携圣龙骑士卷土重来,而且怪人亦来了位老妪首领,别的怪人皆只能使用一种攻击,而这老妪却是呼风唤雨,样样精通。最为雪上加霜的是老妪到来后,元光子宗主的能力似也消失了,漫天怪人亦没再坠落于地,结果可想而知。”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