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声轻叹,抛开万千思绪,虽然东域胜之不武,却也是先烈抛头颅洒热血才艰难换取的胜果。更何况柔儿对世俗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本就无所牵挂,珍惜眼前,活在当下,便是其性之所向。
柔儿偷瞄一眼姜谨,脸色微红,惶惶道:“叔叔,你可知东武城何处有医术圣手?”
小贩扫了眼姜谨双腿,粗眉一皱,低沉道:“在下虽不湛医艺,多年贩药识草,却也擅得皮毛。瞧其伤势站姿,已无行走之障碍,想必积疾良久,今想根治,恐怕难矣。”
柔儿神色黯然,心之所忧,终被赤裸揭露,想要哭喊挣扎几句,却又不知从何道起,唯有咽声忍泪,默默无言。
小贩见其憔悴无助之模样,如魂已逝。终究于心不忍,一拍脑门,故作歉意道:“怪我这破记性,咋忘了这茬,东武城‘回魂斋’据说能死骨更肉,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柔儿破涕为笑,脸色潮红,频频点头,道谢连连。
姜谨冷哼一声,如此瞒心慌言,也就骗骗小鬼罢了。
“叔叔,这‘回魂斋’所在何方,我们该如何抵达?”
小贩身形一转,右手一指,道:“于前方路口,向东直走三里即可到达。”
柔儿倩影微移,深深一鞠,以表感激,亦或于心不安,小贩双手慌忙摆动,以示免礼。
柔儿对着姜谨欣然一笑,如百花盛开,声色盎然道:“大哥哥,盛名之下无虚士,‘回魂斋’必定有妙手回春之术。”
说罢,便主动于前带路,姜谨望着满怀期待的柔儿,无谓劳碌奔波一趟之言竟难以启齿,摇了摇头,缓缓追随而去。
两人徐徐而行,不约而同来到雕像前。
此地早已熙熙攘攘,想必众多游客如姜柔二人一辙慕名前来。姜谨冷眼旁观,凝视眼前众人,只见有虔诚者跪拜朝服,感激于怀;亦有怀疑者满脸狐疑,猜测不断;更有甚者高傲蔑视,自胜一筹;芸芸众生,千般百态可见一斑。
姜谨抬头仰望,突而眼神一凝,刚于远方不曾留意,才惊觉此雕像右手紧握一把鎏金古剑,剑纹纯朴浑然天成,剑芒锐势如虹,光于其上竟不折,与此天地间显得格格不入。
“好一把绝世利刃。”柔儿轻叹道:“大哥哥,爷爷藏剑阁,也不曾见有此等锋芒毕露之刃。”
本对此雕像无甚兴趣的姜谨,亦不禁奇异起来,从小贩的故事中,少年英雄仅是个懦弱孩子,此等绝世利刃于其手中,倒显得不伦不类。难道传言有误?这少年英雄或许是位傲世奇才,一人一剑单骑救主?亦或是其中另有隐秘?
“此等名器于此摆设实乃暴殄天物,不如为在下所用,亦算寻得名主。”一不和谐声徒然响起,自然成为众人焦点,姜谨寻声望去,正是那高傲男子,自始至终一副不以为然之态。
“真是可笑,天下珍宝,能者得之,实及佳话,可世上痴人甚多,自尊自大者更是多如牛毛,三脚能耐亦不知自重。”一阴侧侧冷笑声不和谐呛道。
那高傲男子怒目一瞪,亦无多言,拔剑便直取对方要害。
那阴深声更为放荡不羁,桀桀而笑。
“大家快瞧,这废物恼羞成怒,想杀人灭口啦。”虽然语表惊惧,却身影不曾晃动,如猫谑鼠,一切尽在把握中。
待剑芒袭来仅寸许,那人方微侧闪,对敌人力量与速度的揣测可谓惊人。
那高傲男子一击落空,抽剑反刺,想攻其措手不及。怎料,那人早已看破其招式,待其剑缩半途,使出一招擒拿手,紧紧握住其手腕。
高傲男子一个马步,以腿为支,以腰为力,以手为搏,全身力气积蓄于右手,瞬间便变得青筋暴动,血气彤红。然而对方如同铁钳般,紧紧锁住手腕,越是挣扎越是疼痛几分,骨骼发出咯咯微响,已濒临断裂边缘。
柔儿听着咯咯响声,心里发寒,不敢直视,生怕会出现甚血腥场面。
“大哥哥,此人手劲真大,竟让对方无法挣脱而开。”
姜谨望着眼前两人,冷冷一笑道:“雕虫小技,不过模仿‘擒龙手’之皮毛,形似而质劣,粗糙不堪。奈何对手更为窝囊,丝毫不懂破解之法,擒龙手可怕在于借力打力,反抗越大,反而被钳得越紧,唯有攻其身,逼其撒手回防,方为上策。”
柔儿似懂非懂,懵懵地点头,什么破解之法对其毫无兴趣,姜谨愿意为她解惑便使其欢喜满心。
然而高傲男子却丝毫不为所动,亦或性子所至,高傲的他,怎么会服输于他人,非得以己之短击他人之长,源源不断的劲力直冲右臂,想以雄浑的力量挣脱开来。
那人见高傲男子徒然加劲,阴森一笑,手腕一紧……结果可想而知,咔嚓一声,紧随着便是一声惨烈衰嚎,高傲男子整条手臂筋断骨碎,歪曲而下。
那人一甩衣袖,邪魅道:“还不滚?是不是想老夫断你四肢,再把你脑袋拧下来当凳子?”
高傲男子脸如死灰,不敢再吭声,左手紧扶着断裂的右臂,仓皇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