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场比试没有限制时间,杜朔另取宣纸一张,重新作画。
花峰刚才也受到了梁孝城的干扰,木炭再画直线的时候,稍长了一些,这要是换作笔墨,肯定得跟杜朔一样,重新换一张宣纸,然而花峰并没有,他只用手里的一颗小东西,在直线上稍加擦拭,便擦掉了多余的黑线。
萧翼身为唐画老祖的关门弟子,知道的画法无计其数,但这种画法还从来没有见过,更别说把错的擦掉接着画,这种技艺,更是闻所未闻。
站在花峰身后,想问,但又不敢问,怕惊扰了花峰画画。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夕阳西坠,随着花峰的最后一笔落下,整幅画终于画完了。
可巧,杜朔也刚画完,杜朔过来,说:“御史大人,我已画完您过目。”
萧翼还沉溺在花峰的画中,听到旁边的声音,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可他并未动身。
杜朔皱皱眉头,想看看花峰到底画的什么,能让萧翼不能移目。
刚想看,谁料花峰取下画,交给了萧翼,萧翼大喜,连忙卷起,藏于袖口,回头问:“子昆也已画完?”
这算什么?
这不是比试吗,萧翼把画藏在袖子里是几个意思?难道不是应该把画摊开大家一起欣赏吗?
还有,我都在这儿喊你半天了,现在才回过神儿?
诸多问题在杜朔的心里盘旋,但他知道今天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冒失。
但他心里就是很不痛快,尤其是萧翼的态度,萧翼越是这样看重花峰的画,他就越想知道,花峰到底画的什么。
“学生已经画完,还请御史大人过目。”杜朔又说一遍。
“哦,好。”
萧翼走过来,以同样的方式,看都不看,直接把杜朔的画,卷吧卷吧,藏于另一只袖子里。
萧翼的这一个举动,把周围的人给弄懵了,这到底谁赢了?
“大人,这是干什么?”杜朔问。
“哈哈,子昆,我看令弟也着实有些才华,不能进铜雀台确实是一个遗憾,这样,我跟姚大人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再加几个名额?”
“……。”杜朔听完这话,真是没有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萧翼走到姚宁跟前,说:“姚大人,我刚才想了一下,我这次来不单单是朝廷选贤与能,而且还有一纸皇命,五个名额确实有些少,你看能不能再加几个名额?”
“再加几个名额?”姚宁也疑惑,不过,不管萧翼说什么,他都只有听得份,萧翼能问他,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了,姚宁还能说个不。
“不知道御史大人想加几个名额?”
“再加五个名额,另外,你再让没有选中的学子们,问问谁会木匠和瓦匠。”
“木匠和瓦匠?”姚宁这会是真的蒙住了,读书人那会这些,反正让问就问呗。
可今天这比试怎么办,我也是评委之一啊?姚宁心里想想,问:“御史大人,这学子中间会木匠和瓦匠的我等会就去问,那今天这场比试……。”
萧翼拉住姚宁的手,说:“不着急,等一会全部考核完再揭晓也不迟,你先去吧。”
“那下官暂且告退。”姚宁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走了。
……
夜色阑珊,华灯初上。
铜雀、冰井、飞凤三台周围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灯笼,火树银花,漂亮至极。今夜,邺城向百姓开放,邺城内到处是游玩的人群。不过,最热闹的地方当属铜雀台。
铜雀台的门外,萧翼站在前面,姚宁、谭云计、顾成海次之,最后站着杜朔和十位种子生员。
各个面目翘首以盼,没有多长时间,只听的旁边的铜锣一声震响,下面骚乱的看客立刻安静下来,然后让出一条道路。
一顶花轿出现,来到前面,从里面走出来一位美貌的女子,素有临漳第一才女之称的陈素英。
“民女见过御史大人。”陈素英上前施礼。
“免礼,听闻临漳第一才女满腹经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听你那叔父说过,素英不但才华出众,人品更是不逞多让,甚至比一些所谓的君子还要强上几分……。”萧翼赞美陈素英。
“大人谬赞,那不过都是坊间的传闻罢了,至于民女的叔父,多少有些夸大的成分,论才华和人品,民女不及阿玉姐姐。”说道这里,陈素英四下看了看,说:“咦,阿玉姐姐呢,还没有来吗?”
“来了,在楼上呢。”萧翼说。
“阿玉姐姐既然在楼上,那我先过去找她了,失陪了。”陈素英再次施礼,向楼上走去。
经过后面时,一阵骚乱是避免不了的,谁让人家才华,样貌没得挑呢。
最郁闷的是花峰,因为陈素英走过时,掠足停留了一下,看了花峰一眼,花峰立刻成了众矢之地,尤其是杜恒,那看花峰的眼神都带着杀气,好像要用杀气把花峰割成一片一片的。
陈素英会来,花峰一点都不惊讶,看多了穿越,好像都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