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衙门回来几天,花峰几乎没有出门,天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不是写字就是画画,书房都摆满了自己的作品。
写字画画可以陶冶情操,可以沉淀心性,这几天花峰一直在思考,到底是什么东西使自己走向偏激,做出那么愚蠢的举动。
除了环境,背景的因素外,最大的原因就是自己太年少,太急功近利,还有就是心底那一股正义,再加上从小就对这种仗势欺人的恶徒有着莫名其妙的厌恶感,归类这几点,花峰觉得自己还是不够稳重,阅历不够丰富,才会导致自己做出那种举动。
花峰休息了一会,吃点东西,花伯又连忙递上一杯清水,心里感动了不得了
少爷自己不惜衙门犯案,就冲这点,花伯自知跟对了人,幸亏当初没听宋浩的话,把自己卖给他,其实花伯知道,宋浩想要的是平安仓库的药材,至于自己,那肯定是什么最累什么最脏,就做什么,像自己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有谁要自己,也就是自家的少爷还拿自己当个人看,要是到了外面,说不定早被人打死了。
花伯越想越感激花峰,不要说花伯贱,在那个民治智未开的时候,人性的骨子里就存在那种卑微。
“花伯,闷在家里几天了,我想出去转转,顺便看看县太爷给的那块地。”
“少爷是说临漳西边的那块荒地?”
“嗯,怎么,你去看过了?”
“看过了。”
“感觉怎么样?”
“说实话,不怎么样?”
“哦?为什么这么说?”
“少爷,不是老奴多嘴,就那样的荒地也就您拿他当宝贝,还花了一千两银子,一千两啊,我也就见过老爷囤货的时候给过别人一千两,可那是老爷买的好药材才值那么多钱,那县太爷也真敢要,一块破地开口一千两银子,就算他五百亩地,一亩地合二两银子,县里一亩好的田地都到不了这个价钱,这也就是您,这要是换了别人,早跟太爷嚷嚷起来了。”
花伯见不得自己家的少爷吃亏,也心疼那银子,不知道少爷这是怎么回事,有钱没地方花了?简直比以前败家的时候还败家。
“呵呵,花伯你只知道那是一块破地,不能跟水田相比,但是你要知道,再好的田地也只能种地,而咱们这块地,可是想干嘛就干嘛。再说,我也知道这五百亩破地不值一千两银子,可咱不是还想让县太爷帮忙给成昌儒说一下,把那些迂腐的读书人弄走,别人让他们为难咱吗。”花峰说。
……
姚宁给花峰的五百亩地在临漳的东边,离县城也就四五里路,中间还夹着一条官道,花峰也正是看准这条官道才向姚宁开的口。
货物流通,市场才能繁荣,花峰想要在这五百亩地上盖一个农贸市场,然后再规划成服装区、粮食区、水果区、水产区、食品区、典当区、杂类区等等。地面全部用水泥硬化,花峰要一个一体化的农贸市场,只要你想买的东西,在这里面全都能买到。
另外,官道边上花峰还想在盖上几家客栈,几家酒楼。
规格全部按照现代化建设,虽然盖不了多高,但是好在地方大,再在里面设置几项玩乐的项目,就是价钱定的高一点,也会有人住,就好比后世的服务区。
花峰第一次进服务区的时候,差点没气死。
一瓶三块钱的水,在里面卖七块,一个肉夹馍,在外面才卖五块,里面居然卖到了十二块,住宿更贵,一个普通的单人间,一晚上三百,花峰走的时候狠狠的啐了老板唾沫,心想,下辈子再也不住服务区了,花峰虽然住不起,可有人就住的起,人家根本不把钱当回事,当那些带着漂亮女生走进客房的时候,花峰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从那个时期,花峰开始羡慕有钱人,花峰也坚信,自己以后也一定是个有钱人。
现在这个机会来了,不管是穿越还是做梦,有这样一个机会,花峰觉得自己必须施展一回,好在有过七年的建筑经验,农贸市场也盖了不少,怎么样盈利,怎么样推销,花峰心里有底。
驱车来到这里,刚下车花峰的内心就止不住的激动。
这是自己两世为人拥有的第一块地皮,从今天开始,这里就属于自己的了。
花峰扯着脖子,仰天大吼一声,旁边的花伯吓一跳。
“少爷今天怎么了?”
“哈哈……。”花峰大笑。
花伯疑问:“少爷,你怎么了?”
“我激动。”花峰实话实说。心底的那口气压抑的太久了,只觉得现在吼完,笑完以后,心底敞亮了许多。
“花伯,知道少爷我为什么激动吗?”
“老奴不知。”
“世人笑我依靠爷爷的余荫才活到现在。可是他们不知,宁欺七旬翁,莫欺鼻涕虫,谁知道谁以后会不会发迹,都说三岁看老,但我要让他们全都看走眼。”
“我听少爷的。”花伯连连恭维,问:“那咱们现在干嘛?”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花峰问:“那里能找到砖瓦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