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市东边,有一条宽阔的大道,在大道的东边,有一间门头。
门外站着两个妙龄女子,五官精致,面容姣好,穿着大方得体,干净整洁,双手交叉放在腹部,给人一种乖巧的感觉。
花峰三人行至此处,马三开口,说:“公子,咱们到了,这就是六爷门面。”
“嗯。”花峰大致看了一下,光看门前站着的那两个女孩子,花峰就能感觉到,这个六爷绝对是个人物。
“公子请。”
花峰点点头,刚要走,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屋里传来。
紧接着,一位大高个走了出来,虎步生风,腰杆挺直,一身黑色劲装,给人一种很硬朗的感觉。
这就是马三所说的六爷。
“小马爷,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啊?”
“六爷,您喊小的马三就行,爷这字真是折煞小的了。”
“行了,客气话就不说了,你今天来我这里是……?”六爷看着花峰问马三,那意思一目了然。
马三连忙摆手,说:“六爷,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先来给您介绍一下。这是花公子,来自长安的贵人,想要买几个新罗婢,可是这奴市转了大半个,也没有一个瞧得上眼的,这不,让贵人买到满意的新罗婢,我给花公子了您这里,先说好,价钱你们商量,我只是跑腿的,我也分文不取。”
“哦,明白了。”
六爷向花峰抱拳,说:“老朽见过花公子。”
花峰同样抱拳,说:“见过六爷。”
“好说。”
六爷笑呵呵,上下打量着花峰,满目的笑意。
看看花峰身上的衣着,那是苏杭的上等绸缎,脚上的乌面白邦鞋,鞋上面绣的那一对蝈蝈,分明是临漳百年老店祥子铺的高档货,就光这一双鞋,就不下五两银子,再说那手里的扇子,六爷自问走南闯北见了不少新式的物种,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致的扇子,能合能分,再说那扇把儿用的木头,看木头的颜色,观木面的纹理,分明是昂贵的紫檀,那腰间挂着的玉佩,色泽圆润,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穿着这样一身行头出来,果然是贵人。
眼睛毒辣,说话也有水准,六爷自称老朽,而不是老夫,那是看到花峰的穿着打扮后,对自己的谦称。
老朽和老夫别看都是谦称,但意思却有着天壤之别。老夫是长辈对晚辈的称呼,一说是过了七十的老人称老夫,在旧社会,老夫也指有身份地位的人。
老朽,朽木,风烛残年的意思,旧社会指没有身份地位的人,也指山野村夫。
有学问的人称老朽,没有学问的人称小老儿。
就好像年纪大且有钱的人,称为大叔。年纪大且没有钱的人称抠脚大汉是一个意思。
“不知花公子想买什么样的新罗婢?”须臾间,六爷就把花峰的身份看了八九不离十。
“乖巧,听话,最主要的,要漂亮。”
花峰的一句话,引来六爷的大笑。
“花公子真是性情中人,一句话,三个点,点点戳中男人的心窝。”
六爷笑过以后,说:“花公子今天还真来着了,前几天正好收了四个新罗婢,刚调教好您就来了。”
花峰笑笑,说:“这叫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对对对,是这话,花公子屋里请。”六爷说。
啪啪啪……
不知那里传来一阵皮鞭声,这中间还夹着惨叫声。
众人齐齐向南看去。
两个人用绳子拉着一个黑人,后面跟着一个虬髯大汉,手里拿着皮鞭不断的抽打在黑人身上,别看黑人个头不低,膀大腰圆,此时在三个哥们“照顾”下,犹如一个委屈的小媳妇。
不断的哭喊,不断的掉眼泪,换来的却是无情的鞭打,后面的虬髯大汉每抽一鞭,黑人身上就会出现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凛子。
不用说,这是一个刚买回来的昆仑奴,哥仨正在对他教育。
其实,现在的人不知道,黑人其实还是挺老实的,只要你给够他足够的食物,别让他饿着,它就会对你忠心耿耿,不用这样用皮鞭教育。
看着黑人眼睛里那哀怨、痛苦的神色,花峰挺身而出,来到黑人身后,站在虬髯大汉的对面。
虬髯大汉举着皮鞭停在半空中,差异的看着的花峰,不过,看到花峰的衣着,连忙赔笑,问:“这位公子有何吩咐?”
花峰指指黑人,说:“他多少银子,我买了。”
“买他?”虬髯大汉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不行不行,这刚从大食人手里买回来,还没有调教好,不能卖,万一到您府上不听话,犯了事儿怎么办,这个绝对不行。”
“我说行就行,你就说多少钱肯卖?”花峰说完态度很强硬。
“您确定要买?”
花峰点点头。
“只要您不害怕就行,咱先说好,不听话犯了事,一切与我们无关。”虬髯大汉说:“看您穿的体面,又是大富大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