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薯是旱作物,不是长在泥土里,而是长在沙土地里,只有在沙土里才能长出又大又脆的红薯。”
“那这个红薯长那么大,不是会把叶子压坏吗?”
“非也,我刚才不是说了嘛,红薯不长在上面,而是长在沙土里。”
“长在沙土里?这么一束嫩苗,能长出多少红薯?”
“能长出多少,我到没有算过,大概齐一亩地能产一千斤左右吧。”
“亩产千斤?这么多。”林清雪吓一跳,左看右看,又问:“这么一束小嫩苗,怎么能产这么多红薯呢?”
额……
这个问题花峰还真没有想过,吃了二三十年的红薯,就知道好吃,再说,也没有人问过这么无聊的问题。
花峰想了想,反问:“那你知道,一棵小树苗为什么能长成参天大树吗。”
林清雪摇摇头。
花峰解释:“那是因为土壤里的养料,为什么庄稼种在地里,浇上水,就能长成粮食,也是因为养料。”
“那养料是什么?”
“养料啊?”花峰挠挠头头,眉头紧皱,想了一会儿,说:“人吃饭才能长身体,庄稼吸收养料才能成长,你把养料看成庄稼的食物就好。”
林清雪拍手,笑了笑,赞道:“少爷真是好学问。可惜少爷没有当官,要不然凭着少爷你的学问,肯定能当个大官。”
林清雪的笑犹如和熙的春风人新生暖意,又好像是山涧的泉水,甘冽香甜。
就是这样的笑容花峰心中出现一个疑惑,林清雪很不正常。
按说,家里被抄,爹娘入狱,自己被卖,好好的一个家庭被弄得四分五裂,妻离子散,从一个身份娇贵的大小姐,一下子变成任人宰的奴隶,林清雪应该每天以泪洗面,憔悴不堪。
可是从她到花宅以后,也就前两天显得悲痛,动不动就不吃饭,动不动就要撞墙,那才是她应该有的样子,可现在看看,每日笑面如花,一点悲痛都看不出来了,这正常吗?
“少爷,你老盯着我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吗?”林清雪含蓄一笑,眉梢眼角都带着一丝娇羞。
看看,看看,这正常吗?
“少爷,县太爷来了。”
花峰想,等有时间找个机会问问她怎么回事?该不会是,过度悲伤,变傻了吧?
“少爷,你怎么了?”花伯问。
“没事,赶紧去迎县太爷。”
“不用迎了。”姚宁穿着便服急忙忙走过来,问:“花峰,你说有好东西要让本官看看,东西在那,快拿出来让本官瞧瞧。”
姚宁这段时间过的很开心,有案问案,没案就窝在家里看花峰给他的图纸和计划书。
一栋栋新式的房屋,一张张长远的计划书,姚宁看的简直欲罢不能。
也不知道花峰那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居然能弄出这样好的东西。
不过随之一叹,还在为花峰没有走上仕途一事而惋惜,姚宁自己也看出来了,花峰这小子喜动不喜静,是一个崇尚自由的主,如果强加约束,反而会出反效果,想通之后也就使然,人各有命,听之任之吧。
前几天,姚宁正在看书,花峰来了,告诉自己,工地要准备开工了,到时候请自己去工地观摩。这是大好事,就是花峰不来,自己也准备去看看。
两个人谈到深夜,临走时,姚宁还嘱咐花峰,放手大胆的干,一切有本官做主。花峰就等姚宁的这一句话,这位工程一旦跟衙门挂上勾,看谁还敢往里伸脚。
昨天,花伯又来,说花峰有一样好东西要自己过去看。
花峰说别的话,姚宁可能也就听听,但是说花峰又有好东西让自己看,那一定就是好东西,这不一大早忙完了衙门里的事,匆匆忙忙的就来了。
花峰指着红薯苗,说:“就是这些。”
姚宁弯下腰,仔细观看,可是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问花峰:“这是什么东西?”
“红薯。”
“红薯?没听过。”
“太爷不可能听过,因为它本来就不是我大唐是产物。”
“哦。”姚宁问:“那它是哪里的产物?”
“远在万里之遥的大洋彼岸。”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花峰又开始编瞎话了。
“小时候跟我爷爷去外地跑商,碰见过几个大食人,他们把这种东西当做野果充饥,生吃清脆可口,蒸熟了吃,绵软甘甜,是不可多得好东西。”
“原来是这样,听你说的我都馋了。”姚宁笑着说。
“这个好办,等红薯刨出来,我给你送十几斤。”
姚宁摆摆手,说:“送点我尝尝就行,毕竟你这里也没有多少。”
“太爷,别看这幼苗现在还小,显得有些孤零零的,等它长大后,盘根错节,叶绿茂密,这一口大兜盆都装不下它,到时候,光着一口兜盆的红薯,差不多就能有个七八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