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呀,李世民实在没有想到花峰会来这一手,先抛出一个简单且有共鸣的话题,吸引大家的目光,从而把问题一步步代入自己能掌握的范围内,把自己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这份心机,这份胆识,这番言论,当真无懈可击,如果生逢乱世,得此子者定能定鼎天下。
孔颖达也没有想到,花峰以一个问题竟然能牵扯出来这么多话,而且每一句都不能反驳,做官至今几十载,还从未到过如此不堪的地步,孔颖达心里犹如一块石头堵在胸口,呼吸急促,额头大汗,他现在知道成昌儒为什么会被花峰气的倒在床上,这家伙完全就是一个怪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金殿上的话说的如此精妙,可见勾栏瓦舍的污言秽语想必说的也是不堪入耳,想到这里,孔颖达脚下晃了晃,花峰连忙上去扶住,谁知孔颖达不领情,想把花峰推开,花峰就是不松手,还说:“大人年纪大了,不应该再如此操劳了,有什么事留给下面的人做,再这样下去身子会夸的。”
这些话传入孔颖达的耳中,好似一句句嘲讽,也不知道那来得力气,一把把花峰推开,孔颖达向后急退几步,后面的盖氏兄弟连忙扶住,孔颖达手里本来什么也没有,现在手却里多了一条细绳,那是花峰腰间的丝绦,用来束衣服的,并且挂穗、玉佩、香囊都在这跟丝绦上挂着,谁知孔颖达手抓到不是地方,一使劲,把丝绦给薅下来了。
花峰噔噔噔后退几步,两脚错乱,向后倒去,花峰没有孔颖达那么幸运,后面有人扶着,花峰身后离着人群还有好远,啪的一声,重重的躺在地上。
这一声响,惊的群臣一机灵,光看着都觉得疼。
“哎哟,我的腰,我的腰,我的腰,断了……。”
花峰躺在地上嚎啕,身上的几件小饰物也随着散落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人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想看看是什么东西。
挂穗、玉佩、香囊,都是些小玩意,实在不入群臣的法眼,群臣只是撇了一眼,目光就离开了。
但地上的那块玉佩,却把大唐天子李世民的目光给深深地吸引住了。
李世民心里大吃一惊,这块玉佩他太熟悉了,没想到时隔十几年又再一次见到。
金殿上,群臣再说什么,李世民已经听不进去了,匆匆下朝。
刚出金殿,李世民吩咐:“去临漳县候花峰到御书房见朕。”
“喏。”
御书房内。
李世民来回逡巡,嘴里一直念着什么。
“陛下,您怎么了?”
“观音婢,你来的正好,朕问你,你可知道花朋义这个名字?”
“花朋义?”长孙皇后想想,说:“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了。”
“父皇。”李世民提醒了一句。
长孙皇后突然说道:“对了,花朋义不是父皇一直让陛下找的人吗?”
李世民点点头,说:“不错,上次宋国公来的时候就提到过花朋义这个名字,朕当时就觉得有些熟悉,一时想不起来,当时朕的注意力就在红薯上,事后朕也没有多想,要不是今天在金殿上看到父皇的玉佩,朕还想不起来呢。”
“父皇的玉佩?在谁那里?”
“花峰。”
“就是那个种植红薯,发明水泥的孩子?”
“没错,就是他。”
“陛下确定没有看错?”
李世民摇摇头,自信的说:“朕怎么会看错,朕用那玉佩招安不知招了多少次,绝不会看错。”
“那陛下打算怎么做?”
“朕让人去找花峰了,一会来了再说。”
花峰左手扶着腰,右手搭在萧翼的肩膀上,在人群中一瘸一拐的走着,萧翼看看他,说:“年纪轻轻的被一个老头扔出去,丢不丢人,这个丢人可以丢吧?”
花峰苦笑摇摇头,自己心里知道就行,要不这样,那孔颖达恐怕不会罢休,自己受点小伤不要紧,能避免一场麻烦,也算是没有白摔。
“丢人有什么不好的,丢人有人,丢人没人那才丢人呢。”
“你这什么丢人有人没人的,把我的头都快绕晕了。”
两个人开玩笑的走着,后面一声高喊:“临漳县候花峰等一下。”
“喊我的。”花峰回头,原来是跟自己一起回来的黄公公。
“黄公公,您刚才叫我?”
看着花峰这模样,说:“侯爷,没有摔坏吧?”
“还行,不知道黄公公找我何事?”
“陛下找你。”
“陛下找我?什么事?”
“这个咱家就不知道了。”
萧翼问:“你自己行吗?”
花峰看看四周,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擦擦头上的汗,放开萧翼,说:“没事了,我一个能行。”
萧翼瞪大了双眼,惊讶的说:“你刚才是装的?”
“什么叫装的,你飞那么高摔下来,我看看你怎么装,我是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