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鹞足足看了燕景半晌,十六岁那年是她和燕景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聂向天重伤,来看望的人都快要将镇国府的门槛踏破了,最后还是燕景下令不许人在来打扰聂向天休息。这也是聂鹞对燕景有好感的原因。
“想必你就是聂将军的女儿,聂鹞了吧!”燕景走近上下打量着聂鹞。
以前聂鹞总觉得燕景笑起来很好看,让人如沐春风,可是现在看起来怎么就这么的让人讨厌呢。就像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够狠,够毒,也够有耐心。
聂鹞死死的盯着燕景,半天回不过神,金戈铁马,征战沙场,生死相搏,她不眠不休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才守住了这天下,可是到头来呢?因为忌惮便要了她的命、和她出生入死将士的命、还有三代忠良镇国府的命。这要她如何不恨。
“小姐,小姐……这是太子殿下。”花月在一边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回过神,聂鹞急忙收回目光施了一个礼:“臣女聂鹞,见过太子殿下。”
燕景摇着扇子笑了笑:“嗯,免礼。你刚才盯着本王看了那么久,看什么呢?”
“是臣女失礼了。只是觉得殿下好看,一下就走了神,还望殿下赎罪。”聂鹞开口道,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谁人不爱听赞美之言,顿时燕景便哈哈大笑:“真不愧是聂将军的女儿,不拘小节。”
“太子殿下谬赞了。臣女不过句句属实罢了。”聂鹞开口道。不卑不亢。也没有小女人那翻扭捏的姿态,倒是令人眼前一亮。
燕景知道此次前来还有要事要做,当下也不和聂鹞在多说,只是问了聂向天的所在之处便走了。
看着燕景的背影,聂鹞双手背后几根手指纠缠在一起,这就是她上一世倾心相付的男人,怎么当时没发现自己那么的瞎呢?
“小姐,小姐……你都看的出了神了,你是不是喜欢太子殿下啊?”花月打趣道。
聂鹞冷笑一声:“喜欢?是喜欢。”
花月顿时长大了嘴巴,聂鹞为了防止她的下巴掉下来,还好心的给她扶了上去。
回别院的路上,花月一直都在叽叽喳喳的询问这聂鹞是否是真的喜欢太子,然而聂鹞却一直都未作答。可是耐不住花月的想象力太过的丰富,这么一会,已经想到以后聂鹞和燕景的孩子要叫什么名字了。
“小姐,小姐,您也给点反应啊。”花月急急忙忙道。
聂鹞捂着耳朵表示我不听:“你啊就别唠唠叨叨,婆婆妈妈的,你这样以后谁敢娶你啊。”
花月顿时就红了脸:“我才不要嫁人,我要伺候小姐一辈子。”
聂鹞看着花月羞红了脸的模样忍不住的笑出了声。能活着真好。
“行……你说的啊,那你就伺候我一辈子吧!”聂鹞打趣道。
“小姐真讨厌。”花月娇羞的说完之后就跑了出去。
聂鹞以为回来之后她一定会是满腔的仇恨,肯定终其一切都要复仇,可是真正的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一切都不是那么容易的,那场大战是避免不了,那些将士们的生死也只有到那个时候才有回转的余地。而现在的她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变的更强,强到不需要畏惧任何人。
没人之后聂鹞便思索着地位之争的事情,前世因为自己的缘故,镇国府是站在太子这一边的,那会父亲还曾隐约的劝过她,可是后来还是没劝住。
前世她自信就自信在了,以为燕景是爱自己的。只可惜到头来终究还是黄粱一梦。
东燕如今能和燕景一争高下的除了三王爷燕飞城就只剩下了七王爷燕泽。三王爷有勇无谋,生母是当朝的宰相之女,现在的周贵妃,朝堂之上还能说得上话。而七王爷燕泽倒是学富五车,有勇有谋,可是为人太过耿直,属于那种扳都扳不过来的那种。生母又死了,继母是当朝的纳兰贵妃。纳兰贵妃可没有什么厉害的娘家,一直就凭着皇上的宠爱。所以这两个人选一个的话还真的是难。
皇上底下皇子居多,但能拿得出手的也就那么几个。至于聂鹞之前的燕云黎,压根不在聂鹞的思考范围之内。一个整日都要担心能不能活过明天的人,估计也不会对皇位有兴趣吧!
翌日清晨,聂鹞还没睡醒,就听见花月的声音传来:“小姐,小姐,将军叫你过去一下。”
聂鹞不紧不慢的将头从被子里露了出来:“叫我?现在都什么时间了?”
“快到午时了。”花月道。
聂鹞眨了眨眼,腾地一下就坐了起来:“怎么都快午时了。你怎么不叫我啊。”
花月啊了一声,以前也没见自家的小姐这么的勤快过啊:“小姐昨晚一直都在看兵书,我就想着今天让小姐多睡会。”
聂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