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正事聂向天也郑重了不少,这会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鹞儿,你也知道,我们镇国府就只有你和你妹妹两个女儿,可是镇国府不能无人接手,你妹妹身娇体弱,不是练武的料子。爹就是想问你,你是喜欢绣字闺中,还是喜欢驰骋疆场?”
聂鹞笑了,当下半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女儿愿驰骋疆场,护我东燕。”
聂鹞这毫不犹豫的样子让聂向天的心终于是放下了,要是聂鹞不同意,那这镇国府可就要在他的手里给毁了,这让他以后如何去面对列祖列宗啊!
“好好好。虎父无犬女,巾帼不让须眉。鹞儿果真没有让为父看错啊。”聂向天笑的很是开心。
聂鹞也笑了,可其他她根本没有选择,数万将士的冤魂正看着她呢!上一世,她不曾遗憾征战沙场,唯一遗憾的便是没有保护好他们,这一世,她一定会保护好他们。
聂鹞清楚的记得出征之前那些豪言壮语,清楚的记得,那些将士如何从看不起她这个女流之辈到一步步心甘情愿跪下叫她一声将军。
那些生死与共的誓言,尸横遍野的惨状,这些聂鹞无一步铭记于心。她想做的,便是让更少的人牺牲。这是她欠燕国将士的,却不是欠燕国的。
“鹞儿,既是如此,那从今日起,你便好好的练功,我会派人教你兵法,战法,枪法,剑法……总之,以后你怕连一个好觉都不能睡了。”聂向天摸着自己女儿的头发,他如何不心疼呢?
“鹞儿,不要怪爹爹心狠,想要成为东燕第一女将,你付出的要比那些男人多的多才有希望。否则镇国府没了庇佑,终究会任他人宰割。”聂向天又道。
此时的聂向天还不知道聂鹞的心志要比这个大得多。
“爹,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了。”聂鹞轻声道。她自然知道,为此付出的代价要多少。
聂向天点了点头:“好啦,去吧!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和爹说。”
“嗯。那女儿告退了。”聂鹞道。
出了书房,聂鹞就去了练武场,有了前一世的经验,聂鹞对于兵法什么的理解起来就简单的多了,可是这身体还是有点弱,除了锻炼别无他法。
练武场上,聂鹞握着手中的长箭拉了一个满弓,长箭破风而出,命中靶心。可同时,聂鹞也觉得自己的手臂有点酸麻。
聂鹞不知道的是,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了燕云黎。
四王府中,燕云黎拿着书不紧不慢的翻着,优雅的不像话。
“王爷,从上次教训过那个二小姐之后,聂姑娘就没再去找那个二小姐了。这几日白天在练武场,酉时之后有聂将军的将士来教聂姑娘学习兵法阵法。一天基本没有空闲的时间。至于那个二小姐,柔柔弱弱的,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阿七将自己这几天看见的都禀告了。
燕云黎嗯了一声,思索了一会道:“三天之后公主设宴有没有邀请镇国府的人?”
阿七摇了摇头头:”好像没有,镇国府貌似谢绝了一切来访,公主识趣就没给。”
“去向公主把请帖要过来,我们亲自送去。”燕云黎道。
“啊……”阿七长大了嘴巴,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看了看自家王爷的眼神,还是立马转身出了门。
阿七走后燕云黎便将书放下了,而后低声呢喃道:“东燕第一女将,有趣。”
刚过正午,聂鹞也刚刚的吃完饭,这会正活动者者子准备练功,但远远的就听见了脚步声,镇国府这一个月都没有人拜访了,会是谁呢?
脚步声越来越近,聂鹞的耳朵也跟着动了动。随后心中一动,两个人。
聂鹞拿起手边的弓箭看着不远处的人影,她已经猜到是谁了,虽然不知道燕云黎为什么会来镇国府,但想起马车上那些滴露未洒的茶水,聂鹞便将箭直直的对准了,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人影。
两指一松,长箭即出。阿七此时拔剑已经来不及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镇国府的大小姐竟然敢对着东燕国的四王爷放箭。
燕云黎没有躲,看着那支箭直直的从自己的耳边划过,最后定在了木桩之上。
聂鹞连忙放下手中的弓,慌慌张张跑到燕云黎的身边,考虑都不考虑就单膝跪了下来:“臣女见过王爷,一时失手,还请王爷恕罪。”
燕云黎转头看了一眼定在木桩上箭矢,开口道:“无妨,聂小姐的箭法很准。”
“臣女有罪,差点伤着王爷。”聂鹞开口道。
燕云黎摇了摇头,笑看着聂鹞道:“你也说了,差点。”
两人四目相对,均有些失神,聂鹞从未见过如此深邃的眼睛,宛若一汪幽泉,古井无波,却又引人无限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