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李愔,李世民就忍不住冷哼了一声,那个混账东西,自己想起来都想揍他。
孔颖达是国学大儒,国子监的忌酒,誉满天下的一代文宗,学问人品都是一时之选,这个混账东西竟然都敢作弄!
孔颖达是众皇子的授业老师,如果李愔被排除在外,那意味着什么?
李世民一开口,杨妃不由脸色一变,急忙就要跪下求情。被李恪一把拉住,轻轻地摇了摇头,在这个档口,实在不宜再开口求情。想来过一段时间,等父皇脾气消了,可能会好一些,再说父皇也得对那孔祭酒有一个交代。
杨妃虽然心神慌乱,但知道自家这个长子向来聪明,也就没再开口。李世民不由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刚才他还真担心杨妃闹,弘农杨氏的力量不可小觑啊。这些年他亲近长孙氏,疏远杨淑妃,未曾没有这方面的考虑,那些庞然大物,他不敢有半分的轻视。
这李愔的事情,也未必没有借机敲打弘农杨氏的想法。
当晚,李二陛下留宿。杨淑妃久旱逢甘霖,李恪自然不会给自家老爹老娘碍眼,非常自觉的出宫回府了,没有再拿其他的事情出来打扰自家母亲来之不易的机会。一回到府上,就让人把王子安写的字幅挂到了自己的书房里。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李恪默默地吟诵着,想起母亲冷清的宫殿,他不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山重水复之后,真的能柳暗花明吗?夜色之中,他的眸子闪烁,不知觉地又望向长安城外的某个方向,想到了那个人权倾朝野的力量。
有些事情,明白是一回事,但真正的割舍是另外的一回事,今天晚膳的时候,面对自家皇帝老爹,他犹豫几次,都没能下最后的决断,没有将那精盐的事情说出来。但王子安说得对,谁都可以有钱,唯独自己不可以。
“譬如稚子,怀巨金而行于旷野,何去何从,愿殿下三思而后行。”
想起王子安临行之前,再三叮嘱的话,他又忍不住看了看墙壁上挂好的诗句,目光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捏了捏怀里的图纸和工序,终于下定了决心……
被人惦记的王子安,破天荒地没有在高大叔家的房间里修炼,他一个人悄悄地绕过住在树林里的建筑队,来到了自己选定的宅基地上。预留出的院子东南角有一块大青石,青石旁边是一颗遒劲的老松。根据这两天的观察,这里就是灵气的之处。
虽然他还搞不清楚,这里为什么会成为灵气的之所,但是他还是特意交代了建筑队他们不要动这青石和古松周围的东西。今日他过来,就是想要借助这里浓郁的灵气,仔细的去体察体内真气那种神秘的变化。
真气九转,每三转是一个分水岭。
他深知这一步的性,这几天体内的真气在发生在某种神秘的变化,反而让他沉下心来,细细地打磨着身心的每一个细节。不能再像前世那般留下遗憾瑕疵,这一次一定要完美无瑕,去看一看前世未能触摸的那一层神秘的面纱,去验证一下那密卷中的传说……
夜色深沉,繁星满天。
有瑟瑟的秋风掠过眉梢,有窃窃的虫鸣宛若天籁。此时的王子安,内心无瑕无垢,灵魂喜乐安泰,全部的心神都投射在体内那真气的每一丝细微的变化上……
李二陛下派来的小太监,见到王子安的时候,真的是被惊艳了一下。倒不是说王子安帅的多么惊人,只是眼前这个少年,目光清澈,浑身上下——对,光彩照人!小太监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词汇。他哪里知道,这是王子安还不熟悉体内真气这种神秘的变化,没能及时收敛的缘故。
皇帝陛下召见,是不需要解释的,王子安匆匆吃了点早饭,就跟这传旨的小太监走了,坐的是马车。那滋味——一言难尽,真车震啊!
……
今日早朝,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围绕的关键问题还是两个,吐谷浑五次三番的挑衅和吐蕃的求亲。
兵部尚书侯君集以及程咬金那群老货,嗷嗷叫地要出兵,小小的慕容伏允就敢如此挑衅,敢欺我大唐无人乎?此风断不可长,此例决不可开。如果再纵容下去,那大唐就将颜面无存!
出兵揍他丫的!
民部尚书唐俭倒不反对出兵,但是他两手一拍,出兵行,但没钱!
“唐俭,你这个老匹夫,再敢扯后腿,信不信老子揍你丫的!”
程咬金这货比兵部尚书侯君集叫嚣的都厉害,跳着脚的骂。唐俭乜斜着眼睛看着他,根本没搭理他的意思,这夯货天天喊着要揍这个揍那个,也没见这厮真揍过哪一个……
“陛下,微臣请令,出兵讨伐慕容伏允那无知小儿,定要让他知道我大唐兵威的厉害!”
程咬金抢出列来,拍照胸脯请令。
“程知节,论排兵布阵,运筹帷幄,还能轮得到你?”
尉迟敬德沉着一张黑脸,站出班来,也高声请战。气得程咬金吹胡子瞪眼,差点跟他当堂干起来。李二陛下气得一拍桌子,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