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位最像自己的儿子,李世民还是颇为。见李恪专门跑到宫里来给自己献礼,不由来了几分兴趣。然而,当他看到李恪把装食盐的布袋放在御案上的时候,不由皱起了眉头,扯开袋子口,用手指捻了捻。
“精盐?嗯比市场上的还要精细些——”
即便是比市场上的精盐还要精细一些,也算不得什么特异的宝贝,值得大费周章的跑到皇宫里献给自己?如果不是知道这个儿子向来沉稳,从不胡闹,他早就忍不住要发火了。
“是精盐,这些都是孩儿亲手提炼出来的。”
说到这些食盐,李恪顿时来了精神,情不自禁地用手轻轻地捻动着手中的精盐,那神情,就像袋子里装着稀世珍宝一样。
儿子亲手提炼的?
李二有些不耐的脸色顿时浮现出一丝温和的笑容,精盐有价而孝心无价,这世上有什么能比自己儿子的孝心更珍贵?东西是什么不,的是儿子这份心思。
“儿子今日并不是要给父皇进献这些精盐,而是要给父皇进献这些精盐的提纯之法。”
李恪恋恋不舍地把手中的精盐放下,抬起头来,正色地望着李世民,几乎是一字一顿。
“什么——”
李世民霍然转过脸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李恪。精盐提纯之法,向来为那些世家豪门所垄断,这些精盐的价格也一直居高不下,如果自己能得到这种方法,他眼眸深处不由闪过一丝精光……
“这些精盐加工的手段却极为简单,成本极低。儿臣亲自试过,一百斤粗盐,大概能提纯出九十多斤精盐,加上其他费用,一百斤精盐和一百斤粗盐的成本相差不会超过十文。”
李恪这边话没说完,李世民就猛地站了起来。如今市场上的一斤精盐和一斤粗盐价格差了足足十几倍!如果一切真如李恪所言,这里面的利润让他都忍不住心跳加速。
“此言当真?”
“这几日,孩儿没有出门,一直在亲自盯着此事,反复试验无误之后,才来向父皇禀报。”
李恪话没说完,便被李世民的笑声给打断了。开源节流,开源节流,自己和满朝文武大臣愁的头发都白了,也没想到门路,被自己这个宝贝儿子给轻松的解决了。可惜啊,终究是来的迟了一点,没能跟得上赈灾,没能解得了眼前之急。
不过,还是好啊!
“你能以国家为重,为父皇分忧,朕心甚慰!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朕一概允了!”
望着李恪,李世民是越看越高兴,还是这个孩子懂事!
“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本分,不敢讨赏。只是此法乃是王子安送给儿臣的,儿臣想给王子安讨一份恩典。”
李恪神色认真地向李二陛下行礼,为王子安讨赏。李世民不由哈哈大笑,这次他是真欣慰了。
果然还是这个儿子最肖自己啊!
“王子安能献出此法,自然会有赏赐,但你也是功不可没,为父自有封赏。”
父子二人,在大殿里叽叽咕咕了半天,李恪笑容满面地拿着圣旨出门了。只需要到中书和门下再用上印章,这份赏赐就算是成了。
李恪提着圣旨,赶到高老庄的时候,王子安正被高大叔和村里的几位上了年纪的老头围着骂。箍窑洞,搬新家,这是多大的事啊,这熊孩子竟然不哼不哈地就合龙做头了,竟然还敢说不想耽误大家秋收,不想麻烦大家!可把几个老头给气着了,这个熊孩子这是在拿村里的老少爷们当外人啊!
“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王子安连连打躬赔罪,赔着笑脸告饶,好话说了一箩筐,几个老头才算消了气。然后威武霸气地一挥手。
“合龙和做头的事情可以不追究了,但是这暖窑的事情可不能再由着你的性子瞎胡来,必须搞得热热闹闹的,喜庆些!”
所谓暖窑,就跟我们这边的温锅差不多一个意思,就是一个庆祝活动。虽然王子安对这个看得比较淡,但是既然老人家都看重这个,那就暖暖好了。
“子安,你这是又做错什么了啊,惹得这些老人家生气。”
李恪老远就看到王子安在那里又是作揖又是赔罪地,不由笑嘻嘻地凑过来打趣。
“这熊孩子,新窑合龙做头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说一句,你说他该不该骂。”
李恪也算来了几次了,每次来了不仅在这里吃,有时候还会跟着大家伙搬砖,村里的老头很多人都见过他,知道他是王子安的朋友,所以也没避讳,直接抱怨道。
“该骂,该骂,就该狠狠地骂他一顿!”
李恪顺着大家伙的话头调笑了王子安两句,等到几位老爷子背着手,打胜了的将军似的走了,李恪才把怀里藏着的圣旨掏出来,递给王子安。
“我知道你讨厌那些虚头巴脑的礼节,你自己看看吧。”
王子安有些意外地接过来了,圣旨前世还是见过的,但是自己接到,这还真是第一次。王子安好奇地拿过来,横在手里看了一眼。纸张不错,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