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安一边说着,还一边冲着外面的两位官兵抛了个男人都懂的眼神。门帘外面的官兵,偷偷地捏了捏手中的碎银,看着猴急的王子安和一脸绯红的杨采儿,不由嘿然一笑,当了这么多年的兵,就没见过这么心大的俘虏,都这档口了竟然还有心思搞这个……
不过看在银子的份上,两名看押王子安的官兵唰地一下给拉下了帘幕,几乎就在瞬间,帐篷里就响起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响。两位官兵颇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干咳一声,一边隔着帐篷偷瞄着里面逐渐合拢在一起的两道身影,一边把耳朵却竖得跟兔子一般,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陷入了无限的遐想之中……
营帐里却是另一番场景,王子安一边自编自演地发着令人脸热心跳的声音,一边在地上轻轻地写着一行小字:你在此用此法吸引住外面官兵,我自去寻魏公商议。
杨采儿脸色绯红,低着头都不敢看王子安的眼睛。这呆子,那等声音岂是一个女儿家该学的!
王子安没有管她那些女儿家的小心思,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挥手熄灭了帐篷里面的灯火。外面负责看守的官兵,有些遗憾地收回目光,不过能听听也是好的,虽然里面是两位兔儿爷,只是不知道谁攻谁受……
虽然已经临近八月十五,但是今日却有轻云。王子安轻轻挑起帐篷的边缘,打量着外面的情况。
夜深人静,只有营帐之间有零星的火把这片大营看上去没那么冷清。但是关押自己这一片看守却是十分严密,不仅营帐周围插着几支燃得正旺的火把,外面有人看守,还不时有来回巡查的士兵看守竟是十分严密。
他不由轻轻松了一口气,他有自知之明,就凭自己和其余十几个人的分量,根本不值得人家这么大费周章地这么看守,十有八九,魏征也被关押在附近的某一处帐篷之中。
趁着巡视的官兵交错而过的视野盲区,他轻轻地拍了拍杨采儿凑过来的脑袋,示意她接替自己的口活,然后身子一缩,如狸猫一般钻出来,就地一个翻滚,躲到了一处阴影之下。
杨采儿咬着下嘴唇,有些羞恼地望着王子安消失的方向,恨恨地跺了跺脚,然后在漆黑一片的帐篷里捂住了滚烫的脸蛋,第一次发出了悠长的声响——这实在是太羞人了,这个呆子,登徒子,等出去之后,一定要打死他!
王子安并不知道杨采儿姑娘心中的怨念,他此时正躲在阴影之中,借着零星的火把,仔细地打量着这处军营。
这处军营坐落在一片高坡之上,王子安现在所处的位置,大概在中央偏南的位置。从王子安这个角度看去,整个大营都由厚实的帐篷组成,错落有致地分布在这片坡地上。不过大部分帐篷已经熄灭了灯火,唯有一处还燃着灯火,而且周围把守十分森严,比看押自己的那一处森严了恐怕十倍不止。
见此情景,王子安不由皱了皱眉头。虽然知道,那一处帐篷,十有八九就是关押魏征的所在,但是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去,就算以他的身手,恐怕也绝不可能。
王子安正打量间,就见一队巡视的士兵举着火把巡视过来,赶紧往旁边的阴影里缩了缩。
“尔等务必打起精神来,仔细定好,倘若出了问题,都小心自己头上的脑袋!”
为首的那个队正模样的士兵,走到疑似关押着魏征的帐篷之外,沉声喝令。周围的士兵轰然应是,那队正模样的汉子,才趾高气扬地撩起帐篷的门帘,往里看了一眼。谁知还不等他发话,迎面便有一道黑影扑面而来,急忙一缩脑袋,随即便听到一声清脆的茶盏落地之声。
那汉子不由恼羞成怒,愤愤然地冲里面骂道。
“老匹夫,信不信我大嘴巴子抽你!”
“滚!”
随即王子安便听到帐篷里传来一个带着几分沙哑的喝骂声。
“你们这些狗贼,竟敢私自关押老夫,难不成要造反不成?”
听那声音,分明就是魏征无疑。那汉子眉毛倒竖,咬着牙按了按腰间的钢刀,就要发作,但是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冷哼一声,放下门帘。
“老匹夫,你似乎还不太明白尔等的处境,虽然老子不能动你,但是跟你一起抓得那些人,老子杀上几个却是不成问题。怎么样,你要不要试试老子的钢刀,看看它够不够锋利?”
帐篷里面传来一声闷哼,不过却是没了喝骂。那汉子这才得意地转过身来,大笑而去。
“今夜风大,尔等务必小心,若是走了水,小心尔等的脑袋!”
这汉子每走过一处,就跟只大蝈蝈似的,挺胸叠肚地喝令,惹得那些值守的士兵,大声应诺,然后他就昂着脑袋巡视……
“不过就是仗着出身卢家而已,否则就凭这狗贼,如何能爬到吾等的头上?切莫让吾得到机会,否则定让他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睛!”
待那汉子远去,王子安就听到距离自己颇近的一个汉子,恨恨地往地上唾了一口唾沫,低声骂道。
“拉倒吧你,就单凭人家这卢家子弟的身份,就够你一辈子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