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头看时,就见月光之下,一位峨冠博带,长身玉立的翩翩佳公子,正在船头上负手而立,冲两人微微点头示意。√
“既然来了,何必匆忙离去——”
船头的年轻公子哂然一笑,衣袖飘飘,宛若神仙中人。
“今夜月白风清,波澜不兴,桂棹兰桨,足以招待贵客——”
“呸——装模作样,故作高深,恶心——”
此人明明一肚子坏水,不仅暗算自己,甚至还放火烧山,把几百人的赈灾人员烧死太半,这会儿却在这里故作潇洒,装大尾巴狼,杨采儿那里看得下去,不等王子安开口,便呸的一声吐在地上。一挽袖子,用手指着阴无忌骂道。
“死娘娘腔,还不滚下来受死!”
阴无忌被杨采儿险些骂得破功,一张俊俏的小脸变得铁青,连一贯行云流水的动作都变得有些僵硬起来。但这厮一向自诩谦谦君子,自然不能跟一个“小娘子”对骂,但声音还是冷了下来。
“姑娘何必逞口舌之利,如果想死,在下自然乐于成全。不过在此之前,我想知道,是谁帮你解去了身上的寒阴掌力。我阴家的寒阴掌修炼的是极阴之气,中者无救,除非能找到武道宗师出手为你疗伤——”
阴无忌说着目光从王子安和杨采儿二人身上打了一个圈,哂然一笑。
“你身中两次寒阴掌,还能活蹦乱跳地活得现在阴某很是好奇。救治你的,莫不是你身边这位王县子背后的高人?”
阴无忌说完,目光炯炯地望向王子安。能破解寒阴掌力,岂是等闲之辈,凭两个年轻人断无可能?故而他一下子就想到了王子安背后的神秘师门,虽然他对王子安背后的师门十分忌惮,但寒阴掌是自家传承的根基,阴家安身立命的根本,一旦被人破解去,无异于被人刨去了根。这比当年被李家围攻灭族更加可怕,这个能破解自家寒阴掌力的人,一日不刨出来,整个阴家便一日寝食难安。
“寒阴掌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功夫,还极阴之气?我呸——我家子安,几针下去,就能轻松搞定。现在知道了,一会你死了的话,可以瞑目了。”
杨采儿被这寒阴掌折磨的不轻,此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越看这阴无忌,越觉得装模作样,面目可憎,只恨不得一拳砸过去,把那张可恶的脸蛋砸个稀巴烂。身形一动,就要跳上船去,跟对方拼命。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家子安——”
王子安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激动的杨采儿,没敢问,只是伸出手,拦住了杨采儿的身形。
“你就是阴家的少公子?焚烧粮仓,火烧博望坡,拦河截杀的事,都是你安排的?”
见到了真人,王子安反而变得极为冷静,声音听不出喜怒。听王子安发问,阴无忌不由大袖伸展,哈哈一笑。
“王县子乃世外高人的门徒,何必这个兴师问罪,伤了彼此的和气。左右不过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逗个乐子而已。不若移步船上,喝酒品茗,交个朋友如何?”
王子安望着阴无忌不以为然的样子,不由怒极反笑,用手轻轻一拉杨采儿,两个人如同燕子一般飞掠而上,落到船头。
“两位请喝茶——”
见王子安飞身上船,阴无忌大袖一摆,安然落座吗,示意侍立在旁的晴儿倒茶。
“茶不急,等我取了你的项上人头再喝不迟——”
王子安扫了一眼船舷左右,嘴角不由挂起一丝冷笑。
阴无忌闻言不由轻轻一笑,双手按膝盖,好整以暇。
“阴某的大好头颅就在此处,王县子自管来取——不过何必急在一时?”
“我等得及,然而博望坡那几百屈死的兄弟等不及了,那些因缺粮饿死的无辜百姓也等不及了,所以,你还是快点死了的好——”
王子安说完,身形电闪,上前一步,一掌劈出。阴无忌没有料到王子安说打就打,仓促间抬手一封,然而他此时已然坐下,无处发力,怎么挡得住王子安如今的神力?
咔嚓——
他下的木板开裂,身形往后一扬,好悬把高高的帽子给甩下去。
“休伤我家公子——”
就在此时,船舷两侧顿时有两个人影飞起,只扑而来。杨采儿发一声喊,左右开弓,直接迎上。空中的两人见这个年轻的姑娘,竟然敢同时向自己俩人出手,不由心中冷笑,人在空中,相会对视一眼,非常默契地一左一右,直扑杨采儿。
“小心——”
见船上忽然暴起发难,站在船下,还没来及去疗伤的带路老者,不由高声提醒。扑向杨采儿的两个人不由一愣,还没转过念头来,拳头已经迎上了杨采儿的铁拳。顿时,身形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飞了出去,噗通一声栽到了水里……
两人不由心中懊恼,到底是大意了,只想着拿下眼前的姑娘,要挟王子安交出破解寒阴掌的秘诀,没敢下狠手,谁知道这个看上去秀气的姑娘竟然有如此的怪力。
这边阴无忌也万万没有料到,几天的功夫,王子安和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