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卫国说:“看样子日本人暂时不会进来,咱们先转移到废弃的营地中,也许还有些可利用的东西”,说完把火堆扑灭,人都用布蒙好脸,李潇背上我,曾卫国和林小小扶着二爷,一行人磕磕绊绊的来到了荒废的营地。营地规模不算大,四顶帐篷围成一个不规则的圈,其中一个大帐篷能容下八九个人,还有三顶小一点的帐篷,大家径直进了最大的帐篷,里面整齐的摆着五张床,还有一张折叠桌,看的出来,日本人走的时候很从容,若不是床上积了一层灰,都感觉他们根本没走一样,我和二爷躺下,林小小给我扎针,曾卫国带着李潇去侦查一下日军的动向,顺便在营地周围做一些报警的机关。随着林小小一个脚趾一个脚趾的扎,小腿渐渐有了电击般的酥麻感,脚趾扎完,她说:“好了,试试看,脚趾能不能动?”我用尽全身力气,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大脚趾,最后身上的衣服被汗浸透了,脚趾还是纹丝不动,林小:“没关系,再休息一下可能会好”,说完转身出了帐篷,转身的一霎那,我好像看见她眼眶红了。慢慢的我闭上眼,睡了过去,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口干舌燥,也不知出了多少汗,衣服都贴在身上,黏答答的十分难受,帐篷里有光,侧头去看,只见曾卫国,林小小和李潇还有二爷围在一盏马灯前,说着什么,我叫了一声:“水”,林小小第一个听见,其余人惊讶的看着我,我这才意识到我能说话了,马上用手支撑着慢慢的坐了起来,但头依旧隐隐作痛,林小小连蹦带跳的把水壶拿给我,一口气喝完,看着他们问:“曾团长,你们研究什么呢”?二爷说:“你小子终于能说话了,我们正研究如果你还不醒,我们是把你烤了吃还是直接炖”,说着他过来扶着我说:“看看能下地了不?”,我把腿挪到床边,在他的搀扶下,慢慢的站了起来,刚挪了两步,便摔倒在地,二爷高兴的说:“行啊,不错,明儿二爷给你做个拐,你就是铁拐李了”,看样子他倒是真没事了,李潇过来看了看,点点头说:“看样子明天应该没问题”,曾卫国说:“我先说一下目前的情况,好消息是,通过侦查,日本人应该是不会进山谷的,他们在山谷入口处,架设了两挺机枪,安排了明哨和暗哨,完全看不出有进山的准备,估计是想等我们自己出去,坏消息是,他们这么做,再结合这里的帐篷,有理由相信,他们是非常了解这里的环境的,这山谷恐怕是条死胡同,我和李潇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山洞,看起来很深,在山洞外,有人活动过的迹象,我们唯一生还的希望就只有这山洞,期望能从中找到一条日本人没有发现的出口,再说这山谷,不知大家注意没有,这山谷中既没有飞禽也没有走兽,连鸟叫都没有,可见这瘴气的毒性之猛烈,其次,我们现在除了每人随身携带的花口撸子和林小小的笛子外,就找到两把军铲,水已经不多了,食物根本没有,所以明天一早进山洞,一定要找条路出来”。
二爷把我的枪拿去,他们四个人开始坐在一起擦枪,我晃晃悠悠的起来,扶着床边,按照李潇教我的办法,练习蹲起,擦完枪,安排了轮哨,大家开始准备休息,我刚睡醒,实在没什么困意,就躺在床上回想白天林小小喂水的情景,心头一股一股的激动,二爷点上一支烟递了过来说:“你说咱俩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先是差点让人给崩了,现在又落到这么个地方,太他娘的背了,而且我总感觉这山谷不正常,自打我醒了,眼皮直跳,总感觉被人盯着,后脊背发寒”,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虽然我进来之后一直处于昏迷和瘫痪的状态,但每次醒来看这山谷,瘴气漫天,暗无天日,四周总觉的有一些不对劲,心里也有点怕,但二爷这人嘴大,我说我害怕,他回头再给我四处嚷嚷,叫人笑话,于是便说:“我比你醒的晚多了,这山谷到底啥样都没看全,再说咱们什么场面没见过,怕他什么”,二爷可能也觉的有点丢份,嘟囔了一声,翻身打起了呼噜。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突然有人拍我,刚一睁眼发现嘴被捂住了,接着微弱的亮光发现是李潇,他轻轻的比了个“嘘”的手势,低声说:“别说话,有人进来了”,说完放开手,把我从床上拽了起来,曾卫国等人已经提枪在手,挤在帐篷的门边,拉开一个缝,屏气凝神的向外观望,我赶忙弯腰从枕头下把枪拿出来上膛、开保险,然后动了动腿,推开李潇,独自慢慢走到二爷身边,和他们一起向外看,只见浓雾之中,不时闪过阵阵手电的光线,我轻声问二爷:“什么情况?”,曾卫国悄声的说:“李潇轮哨的时候发现的,看样子他们是直奔这里而来,人蒙好脸,一个拉一个的皮带,跟着我往山洞方向迂回,晓峰,你没事吧?”,我点头示意没事,大家像老鼠一样,一个拽一个的皮带,一字纵队的出了帐篷往山洞走去,浓雾中,根本分不出东南西北,走了大约十分钟,突然身后一声枪响,子弹擦着我头皮打中了身旁的一棵树,一队人迅速卧倒,我排在最后一个,马上朝开枪的位置举枪还击,这一下捅了马蜂窝了,密集的枪声如同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响成一团,子弹如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前后左右的树被打的木屑四溅,打头的曾卫国喊:“停止射击,山洞就在前面,匍匐前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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