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便装,带齐应用之物,午夜我们坐上被帆布蒙的严严实实的卡车,踏上了前往代寺镇的崎岖山路
代寺镇位于整条公路的尽头,再往前川南就只能买骡租马,穿村过乡了,一路上二爷始终处于兴奋中,不是跟身边的警卫聊天就是给大家发烟,而我裹着衣服蜷缩在角落里,听着他的声音,心中惆怅万分。
倘若此次任务真是某人所布的陷阱,折了我倒无所谓,可二爷平白无故的搭进去,我就是做鬼也无法原谅自己。
行至凌晨,车里鸦雀无声,一个个左摇右晃的打起盹来,我满脑子都是“31108721,16536”这些数字,毫无头绪,想的我头疼欲裂,突然一个急刹车,人一下被甩到了前面,顿时车厢里摸枪的摸枪,拉栓的拉栓,乱成一团,只听驾驶室里的人冲后面喊:“下来吧,走不了了!”
跳下车才发现,由于连日阴雨,导致山体发生了塌方,前面的路已经被冲垮了,此时车一侧紧贴着山壁,另一侧距离悬崖仅一人多宽,司机一脸苦闷的挠着头,蹲在车头盯着塌方的路发呆,二爷问:“这咋办?有辙不?”
司机站起身说:“回长官,你看这路只有这一车宽,现在卡在这,进退不得,真是一点辙都没有,只能等天亮了,找附近老百姓来想办法。”
:“那得多长时间?”
:“您看着工程量,恐怕没个一两天是走不了了”
:“这离代寺还有多远?”
:“咱们这才出来三四个小时,正常往代寺去,最快也得整整一天。”
二爷听完,一脸迷茫的看着我,我从车上把包袱拿下,扔给他说:“没办法,只能去附近的农户看看能不能租借些骡子马匹之类的,好过干耗在这”。
二爷点点头,冲警卫班长说:“你们在这里救援吧,一定要注意安全,记住了,找人家老百姓帮忙,该给钱给钱,别跟土匪似的,知道不?”
班长立正敬礼说:“是!”
根据地图显示,翻过眼前这座山,有一个叫洪家镇的地方,镇子位于群山之中,看样子不是很大,认准了方向,两人手抠脚蹬的爬上了山,奔洪家镇而来。
此时雨已经停了,山林之中升起浓浓白雾,几米之外的树木怪石若隐若现,耳边不时传来阵阵鸟叫虫鸣,身上的衣服被露水雾气彻底浸透,脚下的稀泥搅拌着鲜草腐叶,一步一滑十分难走,没走多远,脚上已经裹了厚厚一层泥,似有千斤重,坠的鞋一步一掉。
两人一路上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直到太阳高升,雾气渐渐散开,二爷实在走不动了,瘫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喊道:“他娘的,啥鬼地方,这么难走,早知道还不如等他们把路修好再说。”
我揉着腿坐到他旁边说:“塌了那么大一块,修好不定什么时候了,况且咱也看了地图了,四周有人家的除了山下那个小村,就是这洪家镇大了,警卫班那帮人,肯定就近去山下村里叫人,那村恐怕能干活的壮劳力不超过十个人,等他们修好路,估计半个月都过去了。”
两人喝了口水,喘允了气,上路,可走了不到一支烟的功夫,身后的二爷“哎”了一声,我回头去看,只见他痴痴愣愣的盯着脚下的地面看,我走过去问:“咋啦?”
他一脸惊恐的看着我说:“晓峰,咱俩好像迷路了。”
我往地上一看,心马上凉了半截,泥地上赫然印着几只杂乱的脚印,看纹理是我们的鞋无疑,顿时两人大眼瞪小眼的谁也说不出话来。
迷路在这种深山老林是非常致命的,而且很明显,我俩始终在原地转圈,这样下去累死是迟早的事,通常这种情况下有两种办法,一是找到水流,例如小溪,河流之类的,跟着水的流向走,二是根据太阳辨明方向,可这里山高林密,即听不见哪有水声,也无法从遮天蔽日的树叶缝隙中寻找太阳的准确位置。
幸好两人也算是久经沙场,定定心神原路返回,找到了刚刚休息的石头,坐在上面商量对策,二爷提出在每棵经过的树上拿刀子划一道,看见有刀痕的树就绕过去,这样避免走回头路,我俩试了一下,期初这招果然有效,走了大约一个钟头都没再见到有刀痕的树,可正当我们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突然看见一颗以及它身后一排刻着整齐刀痕的树,才知道这招不但没用,反而绕了个更大的圈。
再次看见那块石头时,已是正午时分,我俩已是举步维艰,连张嘴说话都觉的吃力,把手里的刀,身上的包都扔在一旁,瘫在石头上大口喘着粗气,腿肚子不断的哆嗦着,二爷的水壶早已经干了,我的也只剩半壶,二爷问我:“你说,还有啥招没?”
我摇摇头只顾喘气说不出话来,他看着我慢慢从腰里拿出枪,我点点头,他拉枪上膛朝天连开了三枪,枪声在山林上空持续回荡,惊起飞鸟无数,大约过了一支烟的时间,再次打出弹匣里最后的三颗子弹,过了一会,我见他连弹匣都懒得换,我便拔出枪,正准备上膛,突然石头后面的草丛里蹦出一个人,大喊一声:“别动!”
冷不丁蹿出个人,着实吓了我们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