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洪家镇建于山坳之中,虽然叫镇子,但其实也只有一两百户,青石板铺路,两旁皆是老旧的青灰砖房,墙上斑斑驳驳的白灰面彰显了其悠久的历史,最奇怪的是,这里的房子的屋顶不同于四川常见的那种平房瓦顶、四合头,而是半圆形的山墙高高耸起、独门独户。此时家家户户看见我们,一个个慌忙躲进屋里,关门上窗。
保安队带着我们直奔大道尽头的镇公所,这镇公所远远看去飞檐斗拱,青砖白墙,房上铺青绿色琉璃瓦,屋顶上金黄色的两条长龙在争一串红黄蓝三色宝珠,屋檐上并排站着八仙,所见之物无一不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勾头上依次刻着福禄寿喜、梅兰竹菊,从屋顶到勾头,皆用琉璃瓦烧制,阳光之下色彩斑斓,夺人眼目。
我和二爷站在门外看着房上出了神,身后队长催促道:“快走,死的时候你们会后悔看见这的。”
连推带搡我们进了镇公所的正厅,队长大摇大摆的往“保境民安”大匾下的书案后一座,一拍桌子高声喝到:“说!你们为什么杀害赵小五?”
我和二爷面面相觑,我问他:“队长,我们真的是生意人,迷了路才误闯进山林中,我们连镇子都没进过,怎么可能杀人呢?”
队长听到这笑了说:“对啊,你不说我还忘了,来啊,把他俩捆起来。”
话音未落,两旁有人答应着,拿过绳子三下五除二捆了个结结实实,队长看见捆好了,冲其余人摆摆手,把他们赶了下去,然后从座位上起来,一脸奸笑的冲我们走来,将我们浑身上下搜了个遍,彻底洗劫一空。
我见钱都拿走了就说:“队长,你看,钱你都拿了,就把我们放了吧,我们真没有杀人啊”
:“我知道你们没杀人,可是现在镇上死人了,死人就得有人偿命,不然镇上的人会不服我,他们不服我,我就不能当队长,不能当队长就不能捞钱,你们说对不对?”
二爷想都没想的居然答了对,我此刻真想知道他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队长冲我笑着说:“你看,他听懂了,所以保住我队长的职位,我需要牺牲你们二位,毕竟本镇几十年了,从没有发生过命案,现在有人被杀,你俩又送上了门,你说是巧合呢还是机会呢?”
这话连二爷听明白了,大喊一声:“你他娘的,敢戏耍你二爷,看我踢死你”,说着就要往前冲,队长眼疾手快,从腰里把没收我的那把花口撸子掏了出来,二爷当时傻了眼,队长说:“这个提议不错,你们拼死顽抗,被我当场击毙,怎么样?”说着就打开保险,准备射击。
此时身后有人喊了声:“住手!”
队长越过我们一看,赶紧跑过去说:“九叔,您怎么来了?”
一位五十岁开外,身穿灰色长衫,花白头发的男人缓步走到我们面前,一双咄咄逼人的眼睛把我们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我感觉好像从里到外一下就被他看穿了。
他又绕到二爷身旁,翻开他的手掌摸了摸说:“阿威,放人吧,你抓错了。”
这个叫阿威的队长极度不满的说:“九叔,我亲眼看见他俩在山林里鬼鬼祟祟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人,怎么能说放就放呢?”
九叔盯着他“嗯”了一声,阿威如同老鼠见猫一般,一万个不情愿的给我们松了绑,九叔上前双手抱拳说:“两位长官,实在抱歉,镇上最近发生了一起离奇命案,一时搞的人心不安,草木皆兵,还望两位见谅。”
我俩一听长官,先是一愣,二爷还打算狡辩,我抢他一步说:“多谢老先生出手相救,我们也是一时迷路才误入山林,绝非杀人越货之徒。”
:“这我知道,只是不知两位打算到哪里去?”
:“措康”
九叔一听,低头略一沉吟,我赶忙问:“老先生,怎么了?”
:“近几日阴雨不断,山洪肆虐,本镇唯一通往外面的道路已被冲毁,恐怕你们十天半月之内是难以成行了。”
我一听这话,心里不禁的担忧起来,虽然这次任务看似时间宽裕,可刚出基地,就要耗去半个月的时间,这样下去肯定无法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
见我一脸愁容,九叔有些犹豫的说:“额,其实还有一条路可以出去,只是……”
二爷抢着问:“大爷,你快说啊,只是啥啊?”
:“只是这路是我年轻时上山采药的小路,全镇也只有我一个人识得,但现在发生了命案,案子不破我脱不开身,所以不知两位是否愿意等我数日,待案子了解之后再来领路,也权当是我替本镇保安队向两位道歉”。
二爷大嘴一咧说:“等,没问题,我们等,不就破个案呗,我俩帮你。”
他说帮你的时候,我手已经伸出去了,可还是晚了一步,心中狠狠的埋怨他:这里人生地不熟,况且现在连死的这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就敢自告奋勇帮人破案,这不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嘛。
九叔嘿嘿一笑说了声:“一言为定”,接着问:“二位,本镇平时鲜有外乡人经过,所以没有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