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犹如从头浇了桶凉水一般,激灵一个寒颤,把我从福娣那拽了回来,我盯着九叔的双眼问:“在哪?”
九叔左右看看,直起身子,喊来小二打包酒菜,结了账三人健步如飞直奔义庄。
进了义庄,上好门,摆了酒菜,九叔说:“凶手就藏在张长发家盖房子的工人里面。”
我问:“你怎么知道?”
:“味道。”
我和二爷面面相觑的对视一眼,然后直勾勾的盯着九叔,他呷了口酒说:“下午我们路过张家工地的时候,那些工人不是在抽烟吗?其中一个人的烟味与众不同,如果我没猜错,他抽的是骨烟。”
:“啥意思?古代的烟?”
:“骨烟是一种邪术。专修邪魔外道之人,经常会出入坟冢挖棺掘墓,因为他们需要的东西,大部分都在棺材里,而棺材里的尸体腐烂后会形成尸气,时间越久,尸气的毒性就越强。
尤其是那些达官贵人的棺材,密封极好的,通常用整张牛皮或犀皮包裹,千百年来,里面的尸气积攒不出,毒性极大,那些人无论遮挡的再好,开棺时难免会吸入一些,而且经常出入这种地方,极损阳气。
日积月累,五脏六腑被尸毒所侵,变得千疮百孔,经常如万蚁噬骨般疼痛难忍,这骨烟就是用来止疼的,据说效果其佳,但这东西是以消耗阳寿为代价,且制作方式繁杂,材料也特殊,所以并不被正统所接受。”
:“那这骨烟到底是啥玩意?”
:“说白了,就是往烟丝中参入死人的骨粉,不过不是一般的死人骨,必须用三岁以下小孩子的天灵盖制作研磨方可,道家认为,三岁以下的小孩魂魄初生,心明眼亮,常常能看见大人所不能见的东西,这个岁数夭折的孩子会直接投胎,不用受游魂之苦。
邪魔外道认为小孩子的骨头有驱除尸毒,安抚怨气的作用,其中尤以天灵盖为上品,所以他们一旦找到童尸后,首先取下天灵盖,每天以符咒黄纸来烧炼,到了一定的时间后,将其细细研磨,与烟丝混在一起,平时抽吸。
这种烟有种淡淡的尸臭味,不经常接触尸体的人是很难察觉的,而且会制这种烟的人,都是术法精通之辈,看来我们还得小心行事。”
:“那张家人会有危险吗”?其实我想说的是赵家人,但想到赵小五现在还在隔壁屋的棺材里躺着,没理由一家杀两个。
:“应该不会,他既然已经拿到了赵小五的魂魄,没必要再生无谓的事端,现在应该是在等机会逃出去。”
二爷有些急躁的说:“怕啥阿威他们把工人都抓来,咱们一个一个审,他再高强的术法能硬的过枪子?”
九叔说:“我不是没想过,可是这人身在暗处,而且说不定会带些防身的东西在身上,这种人身上带的东西,往往比枪炮威力还大,单单就是小鬼,若一下放出几十个,仅凭我自己的力量,也是难以招架的。”
问题一下陷入了僵局,我和二爷是兵,开枪杀人在行,方术这类一窍不通,可唯一精通的九叔又说方术恐怕对付不了,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大摇大摆的离开洪家镇?
我们三个绞尽脑汁,左提一个不行,右提一个不对,心烦意乱之中,突然大门响起了微弱的拍门声。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人一跳,九叔皱着眉头来到院里,先是看了看天,掐指一算,说了声:“不好”,冲我们做了个静止的手势,独自奔大门而来,到了门口却不开门,而是贴着门板小声说了几句话,接着一溜小跑,进了屋里。
一分钟的时间,九叔抱着昨天晚上喝空的酒坛子出来,跑到门口,贴着门板又小声说了几句,然后抱着坛子,将坛口冲向门缝,不一会,一道似有似无的白烟从门缝直直飘进了坛子里,九叔把坛口一盖,抱进了中间屋里,摆放在了供桌上。
点上香拜祭过之后,转头一路小跑奔里屋而去,边跑边说:“快!准备一下,赵家出事了!”
一听赵家出事,我脑袋嗡的一声,赶忙和二爷拔出枪,子弹上膛,九叔背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拎了一把木剑,开了大门,一行人直奔镇子而去。
路上九叔说:“赵宝根已经死了,刚才收的就是他的魂,事情已经败露,那人先动手了,杀赵宝根是让他给我带话,希望我们不要插手此事,否则后果自负”。
说话间已经到了镇上,月光下的洪家镇家家关门闭户,悄无声息,九叔直奔镇公所,拍了半天门,里面不见有人来,九叔吩咐二爷:“大离,你守在这里,一定要把阿威叫醒他带人到张家找我。”
说完,我俩转身往赵家疾跑,路过张家的时候,九叔只是匆匆看了一眼,没做停留。
赵家大门紧闭,九叔上前轻轻一推,门开了,两人鱼贯而入,悄悄的来到屋里,我打着打火机,点着桌上的油灯,举着跟在九叔后面往里屋走。
里面被木板简单隔成了三个小屋,最外面这间是赵宝根夫妻的卧室,一进去就是一张大床,没有多余的家具,赵宝根夫妻俩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铁青的脸色,瞪着双眼,从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