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想起这些听的耳朵起茧的陈年旧事,问道:“你若真是李云紫,为何会做出如此有背道规之事?”
李云紫叹口气说:“当年师父让我们下山随境而修,说的容易,我们这些自小在山上长大的人,看见这花花世界怎能不动心,尤其那些得权掌势之人对我们这种身怀术法的人极为看重,我多少次要拉他一起谋番事业,他都舍不得那个破村子,结果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九叔看着师叔辈的他,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真动手,别说自己,恐怕就是师傅附体,也难是对手,放他走,又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和那么多死去的人。
看着一脸踌躇的九叔,李云紫嘿嘿一笑说:“行啦,别为难了,你想要赵小五的魂魄,我给你,你和我师弟太像了,看见你就想起他,一样的倔脾气,记得替我给他上柱香。”
说完从怀里掏出个拳头大小的酱色陶罐,黄符封口。
李云紫拿在手里看了看突然说道:“你跟我师弟几年了?”
:“从被师父捡来一直未曾离开。”
:“哦?哈哈哈,那应该得了些真传,来师叔验验你的本事。”
说话间把黄符一撕,嘴角稍稍动了几下,然后把它轻轻放在地上,转身就走,九叔有心追,可刚往前迈了一步,一股黑烟从罐中冲出,顿时四周黑烟弥漫,暗无天日。
九叔摸出黄符,二指一夹,黄符烧了起来,用剑尖扎上,脚踏罡步,在地上画出一道“勅令大将军到此”的火符,边画边念咒,随着最后一声:“急急如勒令”,火焰拔地而起窜起一人多高,瞬间驱散了黑雾,却见前后左右各站着三个赵小五。
前后两个赵小五皆是目露凶光,跃跃欲试,唯独左边那个,蹲在地上不停的哭,九叔一见心中暗叫不好,前后两个分别是天魂,地魂,哭的那个是人魂,因为赵小五的魂魄是被抽出来的,所以这天魂、地魂未被带走。
三魂之中天魂、地魂因失了人性,其性最凶,人魂因是“祖德”历代姓氏流传接代之肉身,保留了人性,最为理智,所以才会蹲在一边哭。
九叔稳定心神,想到对策,天魂、地魂虽凶,但自有天牢地府来收,只要耗到天亮就行,想着便再次点燃黄符,掐诀念咒,在地上画了一个圈,自己往中间盘腿一坐念起咒来。
九叔的这种方法叫画地为牢,天魂和地魂一看,发出凄厉的叫声,震耳欲聋,瞬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拳头大的石头雨点似得砸向他。
九叔听得风声大作,睁眼一看,心说不好,小看这两个小鬼了,心机如此多。一边想一边左躲右闪急忙避开,跃出圈外,举剑直奔面前的天魂而来,天魂一闪,九叔感觉身后阴风而至,一低头,地魂的手从头顶划过,天魂趁机抓住他的左腿,顿时九叔感觉左腿失去了知觉,重重的摔倒在地。
地魂见机,举起双手直奔面门而来,九叔仰面在地,挥剑上刺,只听地魂呲的一声化作了一团白烟,伴随着一声惨叫,烟消云散。
天魂借机抓住他右腿,九叔心中叫了声惨,这下彻底站不起来。
天魂趴在地上,直奔肚脐袭来,这肚脐乃神厥穴,一旦被天魂摸到,整个下身全得瘫了,九叔欠起上身,一只手持剑不停的刺,天魂时进时退,灵活非常,始终刺它不着,就在此时,天魂一挥手,一块石头直奔九叔手腕,击中的瞬间,宝剑飞了出去。
没了宝剑,如同没了牙的老虎,九叔顿时汗如雨下,从袋子中急忙翻出黄符,可还没等他来的及念咒,天魂已到近前,朝着心口位置就拍了下来,九叔双眼一闭心说,此命休已,可闭着眼等了半天也没见怎样,再一看,天魂不见了,只剩他和蹲在一边低头哭泣的人魂。
九叔仰天叹了口气,这天魂若晚一秒被收,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的忌日。九叔定了定神,缓缓的爬过去拿了陶罐,用罐口对准人魂的赵小五开始念咒。
赵小五听见咒声,突然止住了哭声,站起身避开陶罐口,九叔感觉很奇怪,人魂都是守着自己尸身的,这是天性,赵小五这是干什么?赶紧将陶罐调转方向,念咒,赵小五又躲开了,然后走到他身旁蹲下直勾勾的看着他,九叔心说不好,恐怕这孩子我想简单了,边想边悄悄伸手去袋里掏法器,心说实在带不走,就只能打散了,以免留下祸端。
而赵小五仿佛看穿了他的意图,拎着衣服领子,直接把九叔拽起来,远远的往上一抛,九叔如同麻袋一般,在空中短暂划过之后,重重的落在地上,当场五脏升天,六腑移位,摔的是七荤八素,地上的石头把后背硌出几道口子,火辣辣的疼。
还没等他睁眼,感觉自己又飞了出去,这次脑袋正好撞在树上,当场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赵小五已经消失不见,四周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只好强忍着疼痛,慢慢的往回爬,就这样回到了义庄。
九叔全部说完,已是下午,他吩咐我拿来火罐,艾条,又叫福娣去镇上买些活血的药。
我在他的指挥下先用艾条从犊鼻一路向下灸到太白,反复灸了九次,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