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了两步,从他侧边突然飞出一个巨大的黑影,直接把他扑倒在地,枪顺势飞了出去,这狼张开大嘴,雪亮的牙齿直奔脖子而去,二爷抬手去挡,另一只手去拔背在身后的鱼皮刀,可刀被压在身下,根本拔不出来,狼顺势一口将其手臂咬住,只听他:“啊”的一声惨叫,赶忙抽回另一只手拼命的击打狼头,人们常说这狼是铜头铁腿麻杆腰,头是最硬的部位,二爷一边打一边哇哇大叫,而狼死死咬着他的胳膊不松口。
我见状朝二爷狂奔过去,还没到近前,离他最近的元梅开了火,那狼身中数枪被打飞了到了一边,接着栓马处传来阵阵惊恐的嘶鸣,我大叫一声:“坏了”,急忙往回跑,此时李如海吩咐元梅:“快去替崔大离!”,说着手腕一翻,再看元寿,整个人一抖,瞬间回过神来,这才举枪向前瞄准,可狼群早已退回到黑暗中。
远远的已听见马蹄狂奔的声音,到了跟前发现马缰绳彻底被咬烂了,只剩下一匹倒在血泊之中,脖子上几个深深的齿洞在向外涌着鲜血。
那边二爷拖着一条血淋淋的胳膊,在元梅的搀扶下,用另一只手撑着地面勉强站了起来,疼的他呀呀直叫。
此刻我从头到脚充满了被戏弄的愤恨,大叫一声朝远处几个绿点开了火,每一发子弹都带着愤怒,可曳光弹照亮的一瞬间我才看清,面前只有几匹脱了毛的瘦弱老狼,暗自心想,难道又中计了?
正准备换弹匣,突然感觉背后腥风而至,来不及多想扔了枪,赶紧弯腰低头,与此同时,身上仿佛被巨石砸中一般,脸冲下重重被扑到在地,还没回过神,就感觉有股热气直奔后脑,赶忙挣扎着打算翻过身来,同时使劲晃动脑袋努拼命躲闪,争取不被咬到。
这狼不下百斤,压的我根本转不过身,只能不停的挥肘后击,腿往上撩,希望能打到其要害,此时营地突然枪声大作,吓了狼一跳,迅速往后退了几步,我借机翻过身,只见眼前是一只身形硕大的灰狼,它退到我脚边,一口咬住我裤脚,把我往黑暗里拖,我一边用手四处扒拽着,同时抬起另一条腿,拼尽全力往它脸上踢踹。
我一边挣扎一边大喊救命,可居然没有一个人来帮我,用余光一扫才发现,刚才的枪声是因为狼群发起了进攻,整个营地现在已经乱成一团。
挨了我几脚之后,狼稍微松了松口,我正暗自庆幸准备起身逃跑,谁知祸不单行,旁边又跑来一匹,两匹狼咬着我两个裤腿,飞速的把我拽往黑暗之中,我急中生智赶忙解裤带,此时已经离开营地一段距离了,裤子一脱下来,两匹狼倒退了好几步,我趁机爬起来往营地跑,没跑几步,旁边闪出一道白光又把扑我出几米远。
倒地的瞬间我腿上传来金属摩擦的声音,“藏刀!”,我躺在地上伸手去够小腿的藏刀,而此刻我肩膀张着血盆大口直奔脖子的正是那匹带头的白狼,我吸取了二爷的教训,用胳膊死死抵住它的下巴它张不开嘴,可这狼力气太大了,稍稍抵挡几下就感觉力不从心,难以支撑。
此时手已经摸到了藏刀的刀柄,二指一夹,抽刀出鞘,寒光一闪直接刺向白狼的肚子,白狼肚子上挨了一刀,力道稍显松懈,我咬紧牙关,翻身从它身下出来,坐在地上,用胳膊死死抱住他脖子,把狼头揽在怀里,藏刀直奔它咽喉而去,一刀,两刀,三刀,此时的我仿佛疯了一般,不停的刺下去,直到筋疲力尽的抱着狼尸一起躺在了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浑身是血的元寿拿着手电找到我,他先是蹲在白狼的尸体旁,用我的藏刀在狼嘴里鼓捣了一会,才背起我回到了满目疮痍的营地。
营地里到处是狼尸,帐篷被毁了大半,没看见李如海,二爷在一旁昏迷不醒,元寿、元梅兄妹俩合力把我和二爷抬进了帐篷,躺在帐篷里,耳听元寿吩咐元梅给二爷上药,神智渐渐开始模糊,眼睛缓缓的闭上了。
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帐篷外人声嘈杂,却听不清在说什么,转头看见一旁依旧昏迷的二爷,胳膊已经缠上了绷带,因为缺水的缘故,身上依旧粘着一块块黑色的血污。
撑着地挣扎的坐起来,浑身上下各种酸疼,粗略的检查了下,只是受了些皮肉伤,没有大碍,可看着自己满身的新旧伤痕,不由的心生悲凉,不知究竟是自己命苦还是老天有意捉弄,从出生到现在最快乐的时光居然是在饭馆跑堂,当时挨个五指山还要委屈半天,可如今一比简直如仙境一般。
又一想自己竟然还是什么雷家人,背后背着狗屁的北龙七阵图,还假装有什么救国为民的大任,去他娘的,我现在巴不得有人给点钱,把这图买了去,如二爷所说,拿着钱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他接来秀姑,我接来福娣,大家开个小饭馆,安安稳稳,热热闹闹的过完这一生,那得多美好。
想到这不由的眼眶湿了,元寿突然走进来,我赶忙假装打哈欠,用手悄悄擦眼泪,他手里拿着裤子放在我旁边,看了眼二爷说:“我们遇到了一群牧民,他们同意把我们送到藏经寺,崔大离伤的不轻,流血太多,能不能撑过来靠他自己了,这个给你,我做的。”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