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回头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看她,一言不发,我看元梅震惊的样子,催马走到她身边低声问:“什么一刀平?你认识他?”
:“我怎么可能认识?据说他在十多年前就突然消失了,但他的故事我听过不少,传说他曾是关中最好的刀客,刀如闪电,只要出刀必收人命,而且只出一刀,所以绰叫一刀平,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卷入了一场大战,被人砍掉了右手,从此孤身一人四处游荡,曾有人在十多年前的蒙古大漠见过他一次,从那以后就彻底销声匿迹,没曾想,他居然躲到了藏地。”
:“刀客是干嘛的?”
:“这刀客大致分两种,一种是成帮立派的,这些人做的都是保镖或镖局的营生,还有一种就是一刀平这样的,无门无派,独来独往,干的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买卖。”
我心说怪不得这段一平的眼里总是透着杀气,原来是吃这碗饭的,一刀平,看来昨天晚上的弱郎确实不是我杀的,这刀也太快了,而且还是左手,要是放在当年,估计就是让我瞪大眼睛仔细看,都不见得能看清,难怪李如海这么看重他,果然是把好手,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看我的胎记?而且看过之后就答应跟随李如海了呢?难不成他也跟雷家有关?
早上听他的意思,李如海一定是答应了他什么事,而且这事肯定非同小可,否则李如海这种老奸巨猾绝不会拿自己性命做保票。
一边走,我一边盯着他腰上那把奇怪的刀,我想起他昨天看过我的刀,这种人的刀肯定更不是普通俗物,毕竟是吃饭的家当,想着,不由的打马上前,到了段一平身边。
:“段大哥,嘿嘿”我一脸媚笑的看着他,他冷冷的盯着我。
:“你看你昨天看过我的刀了,能不能让我也看看你的?”
说完这话,我从他眼中看出了一丝惊讶,同时余光瞥见他身后的元梅冲我偷偷的打手势,我回头看着元梅,段一平顺着我的眼光也看着元梅,元梅冲段一平尴尬的嘿嘿一笑,赶紧催马跑到前面去了。
我不死心的笑给段一平看,他一脸冷漠的从腰里把刀拔出来,递给了我,我伸手一接,差点没拿稳掉到地上,这刀比想象中要重的多,全刀长半臂有余,刀背厚一指半,巴掌宽的刀身两侧开血槽,刀刃长出刀背将近三指开出斜角刀尖,刀把和刀身是一体锻出,尾部有环,刀把上紧紧的缠绕着红绳,全刀除了刀刃外通体黝黑。
我看来看出,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就是比普通的开山刀宽了一些,加了血槽而已,除此之外毫无过人之处,失望的把刀递还给他,仰头向前看,只见元梅和元寿都以一脸惊恐的表情看着我,就连李如海都皱着眉盯着我。
有过之前的经验,我赶忙往两边的肩膀上看,什么都没有,便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却发现他们早把头转回去了,弄的我一头雾水。
行进至中午,发现几座牧民的帐房,藏地牧民极其好客,一看我们远道而来,又是杀羊,又是端酒,搞的我们很不好意思,吃饭的时候,我偷偷问元梅:“你们那会看我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叹了口气说:“我们都以为你必死无疑了。”
我不明所以的:“哦?”了一声,她说:“你记得我家爷管他叫老五吗?”
我想了想,确实李如海刚见他的时候叫过老五,冲元梅点点头,她接着说:“你以为他叫老五是因为家里排行啊?他当年刚出道时,在一个荒山野岭的旅店投宿,结果却是家黑店,老板仗势把他的钱和马都抢了,他一点都没反抗,最后那老板也不知中了哪股邪风,非要抢他的刀,结果店里五个人,全死了,店也被他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从此熟悉他的人都叫他老五。
所以他的刀你都敢主动要求看,这么说吧,你恐怕是唯一一个见过一刀平的刀后还活着的人。”
听到这,手心已经湿透了,心里暗骂自己笨,脑袋差一点就搬家了,而且居然还是自己强烈要求的。
我不禁问元梅:“这都是你家爷告诉你的?”
她一脸骄傲的仰起头说:“你也太小看人了,我的绰是万事通,尤其那些江湖上的事,无不知晓,不然你以为爷这趟出来凭什么带上我?”
吃完饭,元寿要买一匹马,牧民答应可以,但不收钱,段一平说:“牧民要钱没有用,你得找东西换。”
一听这话,元寿把我们带的应用之物摆了一地,牧民直奔手电而来,可这东西是关键时候救命用的,哪里能换。看来看去,牧民一件都相不中,我灵机一动,把随身的花口撸子递了过去,心想反正身上带两把枪也是累赘,况且还背着刀。
牧民把弄一番,非常喜欢,不仅给了马,还送了一刀平一顶毡帽,以防晒伤他的光头,众人收拾妥当前行,走了小半天,看见一座巨大的玛尼堆,李如海停下,翻身下马,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放在玛尼堆上,转身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