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震惊的是,头一个伸手拿枪的,居然是李如海,不仅是我,孙元虎和占先也都不约而同的瞪大了眼睛,只见李如海拿起枪,在手里掂了掂,装上弹匣,上膛,开保险,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众人被惊的眼珠差点没掉出来。
大家收拾妥当,一刀平把狗托付给元梅,赤利和果日不停呜呜哼叫着,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一刀平紧紧抱了抱它们,颇有些英雄一去不复回的架势。
孙元虎派两个手下率先进洞开路,李如海和元寿紧随其后,接着是孙元虎和占先,我和一刀平最后,摇摇晃晃的铁盆在滑轮吱吱扭扭声响中终于降到了地面。
在八只手电的照射下,我惊讶的发现,我们居然站在一间屋子里,屋子不大,也就十步见方,从天到地都是用白色石头建成,手电照过去的光被反射回来,白茫茫晃人眼目,我仔细打量了一圈,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这屋子没门。
而且这里看不到施工的痕迹,难道德国人把这里面的东西都搬走了?不应该,德国人的营地在孙元虎和占先他们安放炸药的时候,肯定就已经搜过好几遍了,若是有东西,李如海也不用亲自下来了,那只有一种可能,这工程还没完,李如海杀人杀早了,想到这,我不由的长出一口气,看来还能多蹦跶几天。
李如海不死心的和孙元虎他们用手电四处照,从天花板到墙壁再到地上,我和一刀平靠在墙角抽着烟,事不关己的冷眼看着。
一支烟抽完,他们还在不甘心的找,不过李如海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一丝愠色,就这样又过了一顿饭的时间,李如海的眉头已经紧紧皱成了一团,此时一个孙元虎的手下有些不耐烦了,说:“爷,要不咱。”话还没说完,李如海抬枪便射,一声枪响,说话的人捂着胸口,仰面栽倒在地,抽搐几下,腿一蹬死了。
这一枪开在如此狭小的房间里,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李如海冷冷的环视一圈人,孙元虎他们吓的一哆嗦,拿起手电赶紧一寸一寸的找,我和一刀平不动声色的靠在墙角,李如海看了我们一眼,转过了头。
元寿一直盯着地上的死尸不知在看什么,李如海走到他旁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死尸,接着发出:“嗯?”的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孙元虎和占先也赶紧围过去,占先看了一眼,便一脸惊讶的看着李如海,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又回头看向死尸。
我和一刀平见有情况,也慢慢走过去,只见这死尸的血在地面上一点点的蔓延开,说是蔓延却非常规整,仿佛有条看不见的凹槽在导引着走向,不过子弹打中的位置,出血量较少,流速极慢,李如海冲孙元虎一点头,孙元虎拔出随身匕首,在死尸脖子,四肢各补了几刀,顿时血流如注。
只见这血顺着地面一点点向对面的墙上流去,奇怪的是,这血到了墙上并不往下落,而是直直的上去了,不一会墙上出现了一个卍的符,符的四周被血勾勒出了一个门的形状,接着传来一阵阵巨大的,石头碰撞的声音,震的每个人都捂住了耳朵,随着巨响,这门居然一点点的开了,等响声彻底消失,李如海一脸喜悦的朝门走去,我们紧随其后,快步走到门边。
门后面显露出一条黑色的一人宽通道,一股白色的寒雾飘荡其中,不禁让我想起阴阵的水下通道,心里不由的一阵抗拒,而李如海看清了脚下的台阶,迈步就要去踩,全然不顾是否设有机关,我不由的纳闷,怎么李如海自打进了这里,好像换了个人似得,连我都能想到的危险,他居然视而不见,而且刚刚看他杀人时一脸急迫,都到这了,他还急什么?
孙元虎拉开李如海,自告奋勇的头前带路,大家跟着他,一个个排好,顺着台阶往下走,两侧的黑色的石壁平滑光亮,对缝整齐,明显是人为打磨而成,越往下雾气越大,气温也越低,身上一阵阵的打着寒颤,台阶上也湿漉漉的,手电的光已经照不到脚了,众人只能扶着石壁,慢慢摸索着往下挪,生怕打滑滚下去。
走了大约一顿饭的时间,前面依旧没有到头的意思,身后却传来石头摩擦的声音,接着“咚”的一声,上面的那扇门关住了,队伍不约而同的停下,李如海使劲的咳嗽了一声,队伍才慢慢前行,我发现这路非常笔直,没有拐弯,照这种走法,估计现在都快到卡尔东山的地底下了。
一直走到我小腿酸麻,举步维艰,才听见前面孙元虎说了声:“到了”,紧走几步终于踩到了平地上,用手电四处一照,除了身后的石壁,四周空无一物,往上完全看不到顶,这里的雾气更加浓重,手电的光亮宛如一支残烛,只能照亮眼前的一小片,脚被石头硌了一下,蹲下发现,原来地上全是黑色的,拳头大小的石头,这些石头棱角分明,若不是鞋底厚,恐怕早就扎穿了。
拿起一块,下面层层叠叠的还有不知多少,仔细端详一下发现,这石头像煤但比煤重,断面好似玻璃一样泛着光,很是奇特,李如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说了句:“黑碧玺。”
:“这玩意值钱吗?”
他嘿嘿一笑,转身朝元寿走去,一刀平走过来说:“走吧,保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