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先提议游过去,说着蹲下身,伸手打算试试水温,李如海一把拉住他说:“这河水深处地下,终年不见日月,难免会有些不为人知的水精鱼怪,还是不要贸然下水,恐怕危及性命,我们还是想其他办法吧。√”
我想起林小小的死,第一个点头表示赞同。
这地方既没有枯树木桩,现在也不可能再去千里之外找条船来,众人一时没了主意,齐齐看向李如海,他略一沉吟说:“这样,我们先在这河滩上好好查看一番,这里既然有人工雕琢的痕迹,难保不会留下渡河的用具。”
孙元虎建议兵分两路,我、占先和一刀平一组,他们几个一组,一左一右背道而行,李如海不同意:“这里雾气茫茫,视线不清,万一迷失方向或遇到危险,恐难及时相救,还是同来同往的好。”
大家举着手电,孙元虎的手下和占先两人头前带路,沿着河边首先向左侧探索,这河滩如同刀砍斧剁一般,笔直向前,周围白雾遮挡了视线,只能看清脚下黑色的石头,走了几百步却始终有种原地踏步的错觉,元寿和李如海悄声商量了几句,李如海便命令大家转身,又往回走,这下后队变前队,我和一刀平打头,此刻也不知是由于错觉的缘故还是这里氧气稀少,我的头逐渐眩晕起来,眼前的事物不停的摇晃,赶紧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慢慢呼出的同时,眩晕感也稍微减退了些。
一直向前走,起初被脚下的石块偶尔硌疼一下,还能恢复几分清醒,随着双脚渐渐的麻木,我眼前的东西开始天旋地转起来,白茫茫的雾气忽近忽远的漂在眼前,仿佛伸手可触,而又遥不可及,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直落到地上,心里一直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在这晕倒,否则后果只有死路一条。
一狠心,使劲咬破了舌尖,吐掉血水后,舌根下一股**渗出,慢慢吞咽下去,感觉头脑清醒了些许,一刀平看看我问:“没事吧?”
我摇摇头说:“之前脑袋受过伤,偶尔会晕,没什么问题。”
元寿在我身后听见这话说:“你怎么不早说?”接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两粒黑色的小药丸递给我说:“压在舌根下。”
我接过来看了看,听他的话,放在舌根下,苦涩味顿时遍布口腔,紧接着一丝丝带有芳香的清凉气直奔头顶,待两粒药彻底含化之后,整个人感觉神清气爽,我惊讶的问元寿:“这是什么药,这么管事?”
他有些得意的说:“这是我自己研究的独门秘制,虽不能治病,但关键时候能提神醒脑,化解热燥。”
我不由的啧啧称奇,夸的元寿有些不好意思了,把整瓶递给我说:“没那么夸张,其实就是些冰片和麝香之类的常用药,索性都给你吧,我们暂时也用不到,真若有用再跟你要,记住啊,是药三分毒,千万别当糖吃。”
我如获至宝的把它揣到怀里,正美着,一刀平突然站住了,用手电直直照向前方,他这猛的一停吓了大家一跳,赶忙顺着他的手电光齐齐照了过去,只见前方有个长长的东西隐藏在浓雾中,这东西一边在岸上,一边延伸到了水里,我觉的像,却又不敢肯定,和一刀平对视了一眼,我试探的问道:“渡口?”
他没说话,而是朝着那东西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几个人紧跟着,一刀平越走越快,最后干脆跑了起来,一群人举着手电开始在河岸上狂奔,等到众人跑到近前,彻底惊呆了,眼前果然有一个狭窄低矮的渡口,整座渡口是用河滩上的黑碧玺砌成,通体光亮黝黑犹如镜面,高仅冒出水面两拳,两边各停着一艘小船。
李如海拨开众人,抢先一步迈了上去,由于这渡口是石头所砌,异常湿滑,他刚上去就一个趔趄,差点摔到水中,孙元虎站在最前面,手疾眼快的一把将他扶住,李如海一脸惊恐的抬起头,朝孙元虎摆了摆手,我这是第一次见到李如海也有害怕的时候,估计孙元虎也是,愣在当场,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
李如海在元寿和孙元虎一左一右的搀扶下,走到了两船之间,这小船的造型非常别致,船身低矮,船头船尾却高高扬起,通体用木板所制,外面蒙着不知什么动物的皮,由于年深日久,皮子已经烂成了丝丝缕缕,顺着船身垂在水中,最为诡异的是船头两边各画了一只奇怪的白色眼睛,这眼睛画的飘逸挥洒,在黑暗的衬托下,显的格外显眼,却又透着一股邪气,看的人浑身不自在,而且我发现,这船根本没有泊绳,不知是靠什么固定在这的。
我建议我和占先,一刀平以及孙元虎的手下四人一条船,他们三个坐另一条,李如海坚决反对的说:“这河面看似平静,但难保中间没有暗流礁石,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一旦有事还可以相互照应,若分了两条船,一条出事,另一条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他之前说怕出事不让兵分两路也就算了,可这回就有点强词夺理了,这船的大小摆在这里,不是你说挤一挤就行的,七个人都上一条船,别说是暗流礁石了,压也压沉了,况且这么多人上去,还怎么撑啊,我发现他自从到了这里,对什么东西都讳莫如深,他对这里究竟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