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一打量,我不禁乍舌,看这身量恐怕比二爷还要高半头,说是蝙蝠精都有些贬低它,如今见了真身,打心眼里更不信这玩意跟蝙蝠能扯上什么关系,硬要说有,那就只有翅膀很像,都是薄薄的光秃秃的一层皮,仅此之外毫无相似处,这玩意到底是什么?
元梅拉了拉二爷,憋了口气,潜到水里,二爷又拉拉我,也潜了下去,三个人把着石桥边缘,全部隐入水中。
这怪物仿佛听到了水声,蹲下身,随之一道红光照进水里,三个人屏气凝神,两边死死的对视着,亏的这怪物的眼睛好像看不透水面,看了一会慢慢站起身,四处打量。
我正暗自庆幸逃过一劫时,突然看见元梅瞪着大眼,一脸惊恐的用一只手,不停的指我,我看了看自己身上,这才发现,刚刚被二爷拉扯过的伤口,正在不停的渗血,鲜血在水中凝成一片片血雾,随着水流四散漂浮。
我对元梅耸耸肩,表示没有大碍,叫她不必担心,可她好像视而不见,还在不停的指我,我这才意识到,她指的方向并不是我本身,而是我身后。
就在我反应过来的同时,一股暗流从身后涌了过来,急忙回头去看,大大小小几十条怪鱼正从黑暗中游出,直直的朝我而来,这鱼群中,长的有胳膊长短,小的也有手掌大小,全是扁嘴、细身,黄绿色的身上长满了黑色的斑点。
不知怎的,这鱼的样子让我想起了齐云梁当年给我讲过的猪婆龙,据说这猪婆龙也是又扁又长的嘴巴,里面布满了利齿,只要被咬上一口,缺手断脚都算是轻的,不过不同的是,听说猪婆龙并没有鳍,而是长了四条利爪,背上的皮极其坚硬,可抵御长矛的攻击,一条巨大的尾巴能将碗口粗的小树拦腰扫断,并且可以上岸爬行,而这些怪鱼既没有利爪,也没有大尾,只有着数对鱼鳍,看起来好似一枚枚飞速而来的炮弹。
看来这些鱼是被血腥味吸引而来,我抬头看了看上面那对不死心的红灯笼,只好再次拔出那把聊胜于无的开山刀,横在面前,两厢对比,我觉的对付鱼还是比对付怪物要轻松些。
拔出刀的同时,一条三四尺长的怪鱼直奔我胳膊而来,来不及多想,看准了,朝着背脊挥刀砍了下去,手起刀落之后,怪鱼的鳞片上留下了浅浅的一道白印。
我一吃惊,不由自主的张开嘴,猛灌了两口水,慌里慌张的赶忙闭住,一侧身,避过了怪鱼,这他娘的鱼鳞也太结实了吧?砍不动?当然,水有阻力不假,可没理由一把精钢开山刀,连片鱼鳞都砍不下来啊,难不成这鱼还练过说书人所讲的金钟罩?
我这边一闪,鱼直奔二爷和元梅而去,他俩一看正手忙脚乱的准备一搏,这鱼却好像对他俩毫无兴趣一样,大尾巴一甩,转身回来了,我这边注意力还在大鱼身上,只觉的胳膊一疼,三四条巴掌大小的怪鱼正围着我渗血的胳膊打转,其中一条已经咬了上去。
我这边吃疼,随之一股怒火由心而生,当真是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大的欺负我也就算了,小鱼小虾也敢趁机咬上一口。
干脆把刀收起,大手一抓,把咬我的那条鱼一把攥住,向上一甩,直接扔到了石桥上,这些鱼倒是很有几分眼色,看我动了怒,纷纷四散逃开,四周瞬间恢复了片刻安宁。
这时我的气也已憋到了极限,不敢把头全部露出水面,只能学着二爷他们,将脸和水面持平,悄悄的吸了一大口,吸气的同时我发现石桥上那只怪物正背对着我们,用长在如蝙蝠一样薄膜翅膀上的手将我扔上去的那条怪鱼拎起来,看了看扔进嘴里,好像吃蚕豆似得,“咯嘣咯嘣”嚼了起来。
趁此机会,我吸足了气,轻轻又潜回水里,三个人前进,此时,洞里怪物和怪鱼的打斗已逐渐平息了,洞里慢慢恢复了平静,可身边的鱼却越来越多,不过还好,目前为止,还没有一条敢对我们下手,只是不停的围在身边打转,而且个头也都不大。
走了大约数百步的距离,三人才敢悄悄把头露出水面,往怪物的位置看去,却是漆黑一片,已然不见了两只红色的灯笼,抬头看向洞顶,依然红光一片,毫无规律的飘来飘去,有的如流星一般直扑水面,有的如走马灯般不停的盘旋。
二爷拉住元梅指了指上面,元梅摇摇头,二爷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其实我和他一样,在这水里一秒都待不住了,其一是因为这身边的怪鱼越聚越多,虽然看起来暂时平稳,可难保不会引来大鱼,其二是身上的伤被水一泡,再用纱布一擦,仿佛被钢锉锉过一般,着实疼痛难忍。
当然,元梅的谨慎也不无道理,毕竟现在来看那些鱼还没有对我们发起进攻,可顶上那些形似蝙蝠的怪物却几次三番的想将我们变成盘中餐,在这种无论上下都有可能丧命的情况下,自然是选择待在危险最小的地方才稳妥。
以防万一,我们只能把头扎到水里,睁大眼睛,警惕的潜行,只是不用再憋的那么难受,可以随时到水面上换气。
当我再次把头伸出水面准备猛吸一口的时候,元梅和二爷突然蹿出水面,手脚并用的爬到了石桥上,我被他俩扑腾起的水花甩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