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来到树林深处,找了一块地势相对较高,视野相对开阔的土丘,以免被人趁其不备的包了饺子,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大致画出了秋城的地形,由于事先没有详细的对秋城进行勘察,所以只能画出昨天晚上在山上看到的秋城的轮廓,再以南北走向的大道为中轴线,代王巷和今天跑出来的那条小巷做分支,素芳阁为目标,商量着今晚如何从素芳阁里偷走我们的装备,要从哪走才能保证全身而退。√
这一画才发现,我们掌握的信息太少了,而且天时地利人和没有一个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似乎完全没有赢的可能性,首先这一切计划都是建立在小武哥今晚还会去素芳阁的基础上,其次,不论是有多少条支线,最终的主路却只有一条,既然小武哥断定我们今晚会回去,就一定会在主路上下功夫,外面那三个所谓的暗哨就是最好的证明。
还有一点,就是体力,从早上一直折腾到现在,水米不打牙,元梅倒是买了些米饼,米糕之类的干粮,可没有水,米饼吃一两口还行,吃多了就像是在嚼沙子,咽下去剌的嗓子疼,米糕更是不敢吃,这玩意一旦噎住了,是吐不出咽不下,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再加上这些天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早已是人困马乏,三人坐在土丘上,一个个哈欠连天,脑子里早已是浆糊一坨,商量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干脆,我提议先睡一觉,吃不饱还不让睡饱?大家纷纷表示同意,既然是我先提出来的,我来守第一班岗,元梅第二,二爷最后,每班岗两个时辰,之所以把二爷安排在最后,是让他留存体力,毕竟今晚若是偷不成装备就只能硬抢了,到时候他可是主力,这话虽然没说出口,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安排妥当,他们两个立刻躺在地上,不到半支烟的时间就打起了呼噜,我抱着膀子,靠在一棵树旁,仔细的听着周围发出的一切声响。
树林太安静了,只靠了一会,就不由的打起了哈欠,怕自己睡着,赶紧站起身,四处溜达着,转着转着,走到林子边,正巧听见外面那几个暗哨在聊天,隐约听着好像在说我们,不由的蹲在草丛里,想听个清楚。
之前骂小六子的那个年轻人说:“哎,我说罗哥,我这几天越琢磨越不对劲,你说那三人真是江洋大盗?我看的咋不像呢?要真是像电报上说的杀人不眨眼,那小武哥咋能一直熬到天亮直到咱们去找他?这可是一晚上呢,别说杀人了,剁成馅包了包子,这时间都够卖好几屉了。”
那个叫罗哥的答话道:“哎,你小子能不能别提包子,我他妈刚琢磨晚饭让张小三送包子过来,正琢磨吃什么馅呢,这下可好,胃口全没了,不过说起那三人,我也觉的不像什么江洋大盗,听说其中一个还是个女人,而且仅从那俩哥们跳楼的身手以及用枪的手法来看,我怀疑。”
他说到这,突然停住了,我以为我被发现了,赶紧伏低身子,往外偷瞧,只见他在胸前比了个手枪的手势,又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的压在自己的肩膀上,看的对面两个年轻人先是一愣,随即猛然一惊,其中一个突然叫到:“当兵的?”
:“哎哎哎,这可不是我说的啊。”
:“哎,咳,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看你这人,那个,我说,你咋看出来的?”
:“若真是江洋大盗,怎么可能在逃命的节骨眼还朝天开枪?莫说是亡命徒,就是换成你,那个关口,你说你是朝天打,还是朝人打?况且,他们应该是第一次到秋城,能够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在那么紧迫的环境下,还能安然脱身,这说明什么?”
:“啥呀?哎,你倒是快说啊,这时候你卖什么关子?”
:“我终于知道你为啥比不上小六子了,不光是嘴不行,脑子也不好使,说明人家从容呗,这种临危不乱的从容可不是那帮土匪学得来的,那帮玩意,甭看天天一副老天爷第二我第一的样子,装的天不怕地不怕似得,咱们之前逮住的那几个,哪个不是一上大堂还没等用刑就吓尿了裤子。”
对面两个年轻人满脸一副言之有理的表情,连连点头,罗哥则是洋洋得意的捧起竹筒,深深的吸了一口,我这边也是心情大好,罗哥这两句话听的我十分受用,之前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人高看一眼,没想到闹个青楼居然还闹出名声了,我得好好记住这罗哥的样子,要是晚上真动起手来,若非必要,一定留他一命。
正高兴着那个年轻人又问:“那你说这几个丘八跑到咱们这干嘛?搞的老子刚娶的媳妇还没摸热乎,就他妈被叫出来指派的四处乱跑。”
:“哎,来干嘛?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你说能来干嘛?肯定和隆昌有关,而且我敢说,和之前从咱们这过去的那支军队有莫大的关系。”
:“你是说清明节那天晚上悄悄过去的那支?”
罗哥点了点头。
:“那支军队不是已经撤了吗?”
:“你瞅见啦?进出隆昌就这么一条道,那支军队少说也有五六百人,你后来再见过一个吗?”
年轻人摇摇头说:“隆昌那个鬼城,咋突然那么招人了呢?我记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