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想站起身活动一下麻木的腿时,突然小武哥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大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那个骑马的年轻人,两人在门口挥手分别,小武哥转身直接朝着素芳阁的方向走去,看来我们想多了,这小子压根就没打算回保安团。
我刚要动身跟上去,眼光往上一瞟,发现二楼的一扇窗户旁站着个人,正往下四处打量,虽然看不清相貌,单看身形我也知道是曾柔柔,看起来她早就猜到我们会潜伏在这里,这是打算用小武哥吊我们出来,我静静蹲着,盯着她,一动不动。
小武哥刚走没多久,又从客栈出来了两个卫兵,这两个人都是腰里挂着枪,周身上下收拾的紧绷利索,从腰带里光秃秃的枪到走路的姿势,看的出是练家子,而且随时准备一战。
之所以能从挎枪的方式认定这两人不是普通人,是因为小武哥那种挎枪的方式,一看就知道是典型的外行,当年曾勇江曾管这种方式叫土匪式,松松垮垮,好像挂了个流星锤一般,四处乱晃,这样挎枪唯一的好处就是显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枪,坏处就是一旦遇到危险,根本来不及拔枪,因为大部分时候,自己都摸不到枪在哪,还容易被人抢枪。
经常战斗的人,枪一定是牢牢固定在右侧腰部,这种方式更适合花口撸子,因为,枪套直接可以穿在腰带上,但这种枪士兵不爱用,威力太小,打身上也就是个眼。
匣子炮是大家的最爱,虽然个大可威力也大,而且最大的好处就是它的木质枪套可以拆下在枪把上变成枪托,减小连发的后坐力,提高精度,可因为受到体积限制,所以匣子炮只有斜挎背带,右手始终需要按在枪套上,跑动起来才不去来回乱晃,然而正因为匣子炮的枪套是木制的,所以想要打开枪套,通常需要两只手,这就大大减慢了拔枪的速度,因此大部分士兵如果正处于战斗状态的话,一般是不会把枪放进枪套中的,尤其是这种尾随,暗杀,枪一般是除去枪套,直接别在腰带里,以便随时射击,这两个人的就是这样。
这两个人出来,先往楼上看,曾柔柔指了指小武哥走的方向,两个人一点头,快步跟了上去,直到人影消失在黑暗中,曾柔柔才关上了窗户,我借机站起身,回头从另一条小巷蹿了出去,心里盘算着如何能够赶在那两人追上小武哥之前把他拦下,而且还得马上通知二爷和元梅,以防他们贸然行事,中了计。
又不能有太大的动作,以防脚步声惊动了他人,又不能太慢,只能屏气凝神,踮着脚尖,凭着记忆穿过条条小巷,直奔素芳阁,兜兜转转,绕了偌大的一个圈子,终于赶在了小武哥的前面,从小巷一出来,正看见吹着口哨的他迎面走来,我深吸了口气,大步迎着走过去,站在他面前着说:“小武哥,玩去呀?”
他先是一愣,然后也是一脸微笑的说:“嗯,哈,转,转转。”
紧接着他盯着我的脸挠了挠头,哎了一声,我转身就跑,只听身后:“他!他,他妈的”,脚步声响,一路撵了上来,我急忙朝着二爷和元梅他们等着的那条巷子跑去。
前脚跑进去,小武哥后脚就追了上来,我突然站定,朝着他微微一笑,还没等他站稳,二爷从一旁的黑暗中照着他脑袋斜刺着重重砸了一拳,当场把他打晕在地。
我刚忙拉着他的手,把他拖到一旁,示意二爷他们不要说话,此时巷子口跑过两个人,站在外面朝里面打量了一番,又往前跑了去。
二爷低声问我:“什么人?”
:“曾柔柔的人,快,把他弄走。”
二爷把小武哥的枪下了,扛到肩上,三个人东转西转的出了秋城,直奔土丘而去,打算夜审小武哥。
到了土丘,二爷已是气喘吁吁,把小武哥绑在树上,二爷上前左右开弓就是两个大巴掌,以报之前挨打的仇,这两巴掌打的小武哥瞬间就醒转过来,张嘴喊道:“爷爷饶命啊!”
等看清是我们,他咬着牙说:“他,他,他妈的,你”还没说完,二爷跳过去,又是两个大巴掌,打的他脑袋如同狂风中的一片树叶,左摇右晃,二爷打完站在一边说:“二爷我今天一定把你这毛病给治好了,不用谢,应该的。”
:“把老子放,放啊开”
:“呀,你们看,有效果啊”说完上去又是两个大巴掌,小武哥的嘴角鲜血直流,泪眼婆娑的问:“你,你们,到嗷,底,要,要,干啥?”
二爷还要上前,元梅冲他摆了摆手,上前看着小武哥问:“今天的那个中央来的人,跟你说什么了?我们只想知道这个,放心,只要你实话实说,我们一定留你活口。”
:“呸,少做,做,做梦”
啪啪,又是两巴掌,小武哥一张嘴,吐出两颗牙来,满嘴是血的看着元梅说:“你保证我说了能放我回去?”
:“我能保证你只要说了,一定不会死。”
:“呀哈,瞅见没,这玩意就欠打,治好了。”
元梅愣了二爷一眼,盯着小武哥的眼睛,两人互相对视了一阵,小武哥的头耷拉下去,说道:“这中央特派员有信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