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转头一看,仿佛凳子上长了钉子一般,突然弹了起来,两步走到近前,一脸媚笑的说:“呦呦呦,荷花妹子,你说你,喊一声就行,我去给你搬,你还亲自跑一趟,来来,快给我。”
:“你是客,哪能让你干这些?”这女人有些娇羞的说。
:“啥客不客的,你咋这么见外呢,把你崔大哥不当自己人是不?”说着从这个叫荷花的女人手里接过酒坛,放在地上,荷花笑着说:“哪能呢,哎,春香呢?”
此时春香正好端着一碗解酒汤从后厨走出来,说道:“哎,荷花姐,酒放那就行,我记下了,回头咱们一块算。”
:“哎,那你先忙,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出了门,二爷一直站在门口,媚笑着目送荷花消失在视线之外,才转过头坐回到桌旁,端起解酒汤,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吧嗒着嘴问:“春香,这汤咋做的?这么香。”
:“嗨,说来简单的很,就是用牛肉汤,兑上醋和胡椒粉就得,虽说简单,可开胃醒酒特别管事,而且除了我这,这隆昌镇没有第二家能做。”
:“这是为啥?”
:“谁家熬一大锅牛肉就只为喝汤啊,还不是就我这卖牛肉粉,汤多的是。”
:“啊,对对对,哎,春香妹子,昨天喝酒的时候你说这荷花姑娘守寡多长时间了?”
:“呀,这我得再算算,嗯,从大天哥死,到现在,也快三年了吧?”
:“哎,我听说她没孩子是吧?”
:“没有,她和大天哥成亲也有些年头了,可一直都没孩子。”
:“哦”
我看着二爷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已经猜到他在琢磨什么了,这荷花确实好看,况且二爷也是个鳏夫,两人倒是相配,可二爷是怎么成了鳏夫的呢?我怎么对他娶亲的事一点都没印象,偏偏就记了他是鳏夫?回头有空了再好好问问他。
接着他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荷花的事情,我听着没什么意思,便起身上楼打算再睡一会,躺在床上,总觉的这荷花看着眼熟,可什么都想不起来,十有八九跟李先生一样,昨天见过的酒给喝忘了,若是如此还是不要多问的好,以免尴尬。
看着窗外飘飘荡荡的衣服,昏昏沉沉的了梦乡,梦境中在一片黑暗里,一只圆圆的大白灯笼,忽远忽近的飘了过来,我左躲右闪,拼命的想避开它,可无论怎样,这灯笼始终萦绕在身旁,不远不近的跟着,突然,灯笼朝着我直扑过来,我啊的一声惊叫着,坐起了身,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原来是场梦。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只听春香在外面问道:“雷当家,醒了吗?我阿爸来看你了。”
我含糊着答应了句:“马上就来。”,却依旧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在一下一下而沉重的砸着胸口,砸的前胸隐隐作痛。
下了床,擦了擦汗,稳了稳心神,才开门缓步走下了楼,雷于浩端坐在桌前,正端着碗喝茶,看我下来了,赶忙站起身,双手抱拳,恭敬的说道:“老夫见过雷当家。”
我赶忙走上前,抱拳还礼,两人落了座,寒暄了一番,雷于浩问了些吃住是否妥当,习惯之类的客套话,突然话锋一转,低声问了一句:“不知雷当家一行,打算在本镇住多久?”
这话问完,赶忙又解释说:“请雷当家不要误会,老夫绝没有赶你走的意思,只是如果雷当家打算常住,我可以为你们安排一处房子,毕竟这上面是仓库改建,临时凑合还可以,若是长久居住,恐怕多有不便。”
这句话把我问住了,是啊,我打算住多久呢?我们又是为什么来的呢?我努力着答案,脑袋里嗡嗡作响,后脑又开始隐隐作痛,我闭上眼睛,双手抱头,一遍一遍的强迫自己回忆起来。
雷于浩看见我痛苦的表情,笑着说:“没关系,雷当家慢慢想,不着急,老夫只是怕在这里委屈了雷当家,想为其找个住处罢了,这样,老夫还有些事,得先走一步,雷当家若有需要或是打算,只要让春香通知我一声就好,我一定妥善安排。”
说完他站起身,和春香打了个招呼,迈步走出了门,我问春香:“二爷去哪了?”
她抿着嘴笑了笑,朝斜对面一指,我走到门口朝她指的方向看,只见他在对面的一家酒坊门口和荷花并肩坐着,嘀嘀咕咕的在说悄悄话,两个人还不时的嘿嘿的一笑,门上的牌匾写着“荷花酒坊”四个大字,看上面厚厚的一层尘土,看来挂了些年头了。
我有心四处走走,便问清了李先生的学堂位置,走上街,朝学堂而去。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男女老少,无不热情的跟我打招呼,我也频频点头陪笑,可心里却是一万个莫名其妙,只好安慰自己说这里民风淳朴,热情好客。
兜兜转转来到了那间李先生的学堂,学堂不大,也就跟春香的食肆大小相当,二楼的窗户外晾着许多衣服,看样子一楼是学堂,李先生住在二楼,迈步进了一楼,里面空空荡荡,想来应该是孩子们放假了。
我喊了两声李先生,没人应声,就拾阶而上,奔